第一回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噗通”,黄土飞扬中,王老实狠狠地跪在地上,随即膝行数尺,伏地叩头,口中哀求道:“赞哈将军,我这孙女儿长得又丑,性子又粗,实在配不上小王爷这等少年英雄……小老儿家徒四壁,一辈子只挣了一个小小的茶肆,昨日也变卖了些银子,这便拿来孝敬将军,还望几位回头能在小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头也不敢抬起,只伸出枯枝也似的双手,捧著一个黄布小包,颤巍巍地向前呈递。
王老实面前,立著一匹青鬃马,马上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元兵将领,见这一包银两,先是眼前一亮,随即面色陡沉,手中鞭子高高举起——一道鞭影划过,“啪”地一声脆响,紧接著王老实捂脸惨叫,栽向一边,手中布包滚了两滚,从中掉出几锭碎银。再瞧王老实,由额头至手腕,已多了条斜斜的鞭痕。
赞哈收了马鞭,三角眼一竖,尖声骂道:“大胆刁民,竟敢贿赂朝廷命官!
来啊,将这老东西与一干家眷带走,本官必加严惩!“随从几个元兵答应一声,一个上前按住王老实,其余几个恶虎般扑进他身后的小屋,紧接著一阵女子哭叫夹杂著男人斥骂声响起。不多时,连拖带拽,抓了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推在赞哈马前。
那少女布衣荆钗,白净的脸蛋上稚气未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瞧见王老实的惨状,哀叫一声“爷爷”,哇地哭了起来,一手掩住凌乱的衣襟,想要扑到爷爷身边,却被两个元兵扯住。
那将领翻身下马,先俯身把地上的银两重新包好,塞进怀里,又在少女酥胸上摸了两把,伸出两指,托起少女尖尖的下巴,淫笑道:“小妞儿,要怪就怪你生得太可人儿,却不在家好好待著,出来乱跑,不过,被我家小王爷相中,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这便跟了咱们走吧。”向手下使个眼色,转身爬上马背,自顾自大摇大摆地前行。众兵丁拖著王老实爷孙俩,跟在后面。
此时正是晌午,街边三三两两,皆是围桌吃饭的老百姓,见了这阵势,都是噤若寒蝉,一个个面面相觑,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义愤之色,却没一个敢有所异动。
一条街堪堪走到尽头,那祖孙两人哭了一路,此时也已绝望,任兵卒们推推搡搡,跌跌撞撞地跟在赞哈马后,不期然那马忽地停住,两人收步不及,撞上马身,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挡住了去路。
那将领先是一愣,这才看见前面有人拦路,他一向骄横惯了,在这乾州城里骑马招摇过市,一向是行人避让,是以走路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前面,这时竟有人敢挡在他的马前,顿时大怒,更不多说,马鞭一挥,便向那年轻人劈头盖脸抽了下去。
眼看年轻人一张俊秀的日字脸上就要多了一条血痕,王老实与孙女均不由得闭上眼睛,不忍看那将要发生的惨状,哪知过了半晌,那意料之中“啪”的一声却久久没有响起,两人心中忐忑,睁开了眼睛。
出乎意料地,那年轻人竟是毫发无伤,更神情自若地抓著鞭梢,好似拈著一根枯枝,脸上甚至还带著玩味的神色。再看那赞哈,一张扭曲的脸憋得发紫,额上青筋突起,手臂微微发颤,却无法将鞭子拉回分毫。
知道自己臂力不及,赞哈一边拉著鞭子,一边瞪起三角眼,尖声骂道:“你们愣著干什么,还不给我上!”众元兵见这阵势,知道今日碰上了硬茬子,心中早有怯意,可是他们这头领在王府中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如果此时不听他的命令,回去之后难免吃些苦头,无奈只好硬著头皮,迎上前去。
王老实见身边的兵卒一个接一个地拔出刀来逼向那年轻人,一颗心刚刚放下,便又悬了起来。
年轻人见状,并不惊慌。对几个元兵颔首一笑,用闲著的那只手将自己袍子的下摆掖在腰里,神情怡然自若,倒让几个元兵更不敢靠近。
赞哈见手下胆怯,怒骂道:“一群废物,老子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还不给我上去剁了这小兔崽子!”众元兵无可奈何,只好挥刀冲了过去。
那年轻人微微一哂,随即拧腰抬腿,只听“砰”、“砰”两声闷响,当先的两个元兵已被踢了出去。
王老实瞧这形势,知道那年轻人必是个武林高手,就像溺水之人突然抓到根救命稻草一般,顿时喜不自禁,好似浑身伤痛亦减轻了不少,与孙女互相搀扶著站了起来。
余下几个元兵面面相觑,都不敢再上前一步。
刚才只见腿影一晃,两个同伴就如破麻袋般飞出老远,饶是他们一向横行霸道,此时也吓得胆战心惊,深知保住自己这条性命是第一要紧,那还顾得上头领事后如何责打?
见没人再敢上前,那年轻人这才转身,向马上的赞哈淡淡道:“看得够了么?
你也下来罢。“话音未落,只见地上尘土四散,同时赞哈一声痛呼,已被重重摔在地上。
赞哈在地上滚了两滚,狼狈不堪地爬起,这一次倒学乖了,规规矩矩地一拱手,道:“壮士神力,赞哈佩服之至。今日之事,多半也是……一场误会,哈哈,一场误会。我家小王爷和郡主一向喜好结交武林侠客,不知壮士师从何派,贵姓大名?待我禀过小王爷,一定请壮士过府盘桓几日。”这几句话虽冠冕堂皇,但他生得獐头鼠目,说出这几句话来,却显得不伦不类。
那年轻人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想骗我进府,然后下毒手把我杀掉么?哼哼,这等小孩子把戏,劝你还是别拿出来现眼了。实话告诉你,想活命就别再打这一老一少的主意,赶快有多远滚多远罢。”心思被人识破,赞哈只气得脸色铁青,真想把面前这个小子剁成肉酱喂狗,然而知道凭自己这几人,决讨不到好处,只得叫两个手下一左一右搀了自己,一行人连马也不敢去骑,灰头土脸地走了。
王老实等元兵走远,拉著孙女来到那年轻人面前,跪下便要磕头。年轻人急忙扶起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这本是我等习武之人分内之事……”似不愿再交代什么客套话,顿了一顿又道:“那些人这一去,必是搬救兵来报复,此地不可久留,二位须得尽快出城,先避避风头。”说罢扶二人上马,自己牵著缰绳,三人一骑,奔城门而去。
三人只顾前行,却不知身后不远处一个角落里,一位白衣女子正眨著盈盈俏目,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方才那一幕,自是半点不少地全落在她的眼中。
这女子蹙著秀眉想了一想,忽然纤腰轻扭,只一刹那间,窈窕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幽幽体香,在这不起眼的角落里缓缓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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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个东西可值钱啦,喏,快装起来,别看它小,可抵得上好几块金子呢!”黄员外府中仓库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昏暗的烛火映照下,却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少女,正一边说话,一边兴奋地把仓库里的各色金银珠宝往身旁的布袋里填装。
这仓库足有五丈方圆,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仅有两块数尺见方的空地,留作来人驻足之用,其中一处,已被那说话的少女占了,而蹲在另一处的,便是姐姐,与方才那少女身材相仿,相貌也惊人地相似,显是一对孪生姐妹。
这姐姐正弯腰在地上的箱中挑拣,不盈一握的柳腰把夜行衣绷得紧紧的,绘出一条完美柔和的曲线,只是动作有些局促,神情也不似妹妹那般坦然,才不多时,云鬓已微微沁出了香汗。
忽然“当”地一声脆响,随即一阵惊呼,原来是姐姐慌乱之下,失手打碎了一只玉如意。
旁边的妹妹先是一惊,忙止住动作,侧耳听了片刻,确认没有惊动府里的人,纤足一点,身子飘了过去,轻轻巧巧地落在姐姐身边,姿态轻盈,美妙至极。
看到姐姐手里碎成几段的如意,她脸上立刻显现出崩溃的表情,低声埋怨道:“姐姐,我们是在偷东西哎,拜托你专业一点好不好?弄出这么大声音,万一吵醒了那个什么黄扒皮,他一报官,咱们这东西就没办法送给穷人啦。”姐姐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一双美目惋惜地瞧了瞧手中的碎玉,娇靥一阵晕红,嗫嚅道:“飘雪,咱们这样做虽是为了救济穷人,可……可入室行窃总是江湖中下三滥的行径,只怕……只怕有损我青城派的清誉呀。”那被称作飘雪的少女眨了眨眼,嘟起小嘴道:“哎呀,姐姐你老是这样迂腐,青城派怎么啦,咱们偷东西又不是自己花,这叫劫富济贫嘛,当年的武当派不也出了个侠盗叫什么张远桥的?再说咱们拿了东西就走,谁知道我是青城派还是红城派?”言语间又是娇憨,又是得意。
姐姐皱了皱眉,嗔怪道:“又胡说了,张远桥才没偷过东西呢,你说的那个是他师弟殷翠山罢。还有,你前天在那个刘县令家偷了支钗子,不就戴在自己头上了么?”飘雪被姐姐揭了底,一张水嫩的俏脸顿时臊得通红。她虽与姐姐一胞双生,心性却远不如姐姐沉稳细腻,往往爹爹讲些武林掌故,她便囫囵吞枣地记下,说的时候又信口开河,难免偶尔闹些张冠李戴的笑话,再加上生性天真烂漫,那天见了钗子精致,喜欢得什么似的,趁姐姐不注意才偷偷戴在头上,没想到还是没能瞒过去。
今日被姐姐点破,虽心里羞恼,却无可辩驳。可是姐姐性情恬淡,平日里多是容让著她,日子久了难免养成了她刁蛮娇纵的习惯,哪肯轻易吃亏?此时嘴上输了,说什么也要找回来不可。
这丫头眼珠儿一转,已经有了主意,笑嘻嘻地往姐姐肩上一靠,腻声道:“姐姐,飘雪知错啦,嘻……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呢,叫我未来的姐夫看了,一定迷得神魂颠倒,咦,也不知将来哪个小子三生有幸,能娶了咱们青城第一美人,飘云小姐哩。”“你……”欧阳飘云又羞又气,瞪著一双美目,一时说不出话来,眼圈却渐渐红了。
原来数月以前,青城派掌门欧阳亮节曾与妻子商议,要将长女许配给得意弟子葛纪元,一来亲上加亲,二来可以拉近与徒弟的亲叔叔、昆仑派掌门葛鸿儒的关系,互为援引。妻子却认为女儿年纪尚小,坚持不允。夫妻二人一番争执,好巧不巧,被经过的小女儿听了个一清二楚。
飘云和飘雪姐妹俩与葛纪元从小一起长大,习文练武皆在一处。葛纪元有时候奉师命在山上采药,飘云倒罢了,飘雪却是活泼好动,整日小兔子似的跟著师兄前山后山地跑,相处得久了,渐渐对这师兄生出一股似兄妹又似恋人的情感,自己却懵懂不知。这时听了父母的只言词组,只道师兄不久要与姐姐成亲,心中没来由一阵难受,无处排遣一腔少女情怀,跑到姐姐闺房里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她心里不自在,说时难免言语欠了考虑,自己倒不觉得怎样,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直把姐姐说得又是窘迫又是气恼。
飘云性子虽温婉可人,心中主意却正得很,认准了的事儿倘不是自己转念,别人十驾马车也休想拉得回来。她对师兄本无男女之情,听妹妹说得绘声绘色,以为爹娘已经把婚事定了,自怜自伤之下,饮食又欠了调理,竟就此大病一场,反将飘雪吓得不轻,从此再不敢提。欧阳亮节那边也没了动静,想是妻子固执己见,二人难以达成共识,此事便搁下了。然而飘云从此落下一块心病,平时有意无意便常躲著葛纪元。
几个月后华山掌门周元通六十大寿,依江湖规矩,各名门正派都需前往道贺,以显武林正道铁板一块,同气连枝之意。欧阳亮节门中事务缠身,不能亲自前往,便手书一封,另备下一份厚礼,派遣弟子葛纪元与女儿飘云前去贺寿,名为让女儿随师兄下山励炼,实际是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飘雪从未出过远门,见师兄和姐姐要下山,自己却只能闷在家里,心中老大不情愿,软磨硬泡了十几日,终于也得以随同前往。
飘雪带著满心欢喜下了青城山,可是走了没几天,不禁大失所望。她本来指望一路游山玩水,饱览沿途美景,哪知葛纪元自感责任重大,两个师妹又生得美若天仙,唯恐被魔门中的那些淫亵之徒盯上,是以一路上小心翼翼,百般拘束。
飘雪不能随心所欲,又开始对这个师兄看不顺眼了,于是暗地里怂恿姐姐与师兄分头行动,她心里打著如意算盘,只等到时候甩掉师兄,姐姐总是好哄骗得多。
飘云被迫与葛纪元同行,本就心中别扭,于是姐妹俩一拍即合,立刻向师兄发难。
葛纪元对这两个娇俏师妹甚感头痛,虽然一万个不肯,怎奈两女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撒娇撒痴,自己大吃不消。好在路程过半,已经基本出了魔门势力范围,再者两个师妹系出孪生,心意相通,并肩作战时自己尚且不是对手,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就勉强答应了,三人约定在华山脚下会合,当日便分开赶路。
飘雪没了管束,真如出了笼子的鸟儿一般,拉著姐姐逛这儿逛那儿,几日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迷上了劫富济贫,于是不知从哪里弄了两套夜行衣,每天夜里去富人家里行窃,随后将金银之类散给当地穷人,珠宝玉器则随身带了,到异地变卖,再行给散。她也不管人家是否为富不仁,总之拿了便走,再加上身怀名门武学,是以所过之处,窃案频发,却多半不了了之。
对于妹妹的胡闹,飘云深觉不妥,然而自小对这妹妹宠让惯了,每每只是劝说一番,最后仍难免依著她,哪知这时飘雪口不择言,又把陈年旧账翻了出来,立刻触到飘云痛处,顿时双目如江河决堤,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飘雪虽然顽皮,却非无知,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见气哭了姐姐,颇觉歉疚,忙道:“姐姐别哭啦,是我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那边妹妹软语相劝,可飘云又如何听得进去,也没心思挑拣面前的金银珠宝了,跺一跺脚,冲出屋门,不等飘雪跟来,翩然掠上屋顶。
刚刚站稳脚跟,却听背后一人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可惜,可惜!”
飘云吃了一惊,顾不上擦去腮边泪水,忙回身去看,只见如水月光之下一个男子昂然站立于屋顶一角,正直直地盯著她。
那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身高八尺有余,肩宽体壮,威风凛凛,气宇不凡,一张粗线条的方脸,浓眉大眼,宽阔的鼻梁,厚厚的嘴唇,更兼目光内敛,一望而知是个身怀绝技的内家高手。
“在下冷傲天,请姑娘赐教。”那男子淡淡地说,双目却紧紧逼视著面前的少女,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让人不自主地生发出无可匹敌的绝望之感。
“冷……冷傲天?”飘云心里一惊,不由得暗暗叫苦。
据说这冷傲天乃是武当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虽然只有二十五六岁,一身武功却尽得乃师真传,更从小修习武当世代秘传的天地无极功,到他艺满下山之时,已经成为武当派第一高手,连武当现今的掌门流扬道长都对这位小师弟甘拜下风,自出江湖以来,惩奸除恶,从未尝过败绩,侠名响彻中原武林,俨然已成年轻一辈的翘楚。
“他……他是要和我交手么?可是……我和飘雪一来武艺未成,二来毫无江湖经验,如何斗得过这位冷大侠?除非师兄也在这里,合三人之力,或许尚能一拼。可是现在……”飘雪此时此刻,倒有些想念起师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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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实吓得双腿阵阵发抖,上身的粗布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此时微风一吹,只觉背上频频传来刺骨的寒意。孙女儿偎在他怀中,贝齿紧紧咬著嘴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越过护在她身前的那颀长身躯,好奇而恐惧地逐个打量著拦住她们去路的那一伙恶人。
在这祖孙二人眼中,面前的二男一女与适才的赞哈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顺宁王府的打手罢了。
双方互相打量片刻,那边三人中一个白净面皮的中年和尚冷笑道:“阿弥陀佛,我道是哪位少年英雄,原来是青城派欧阳掌门的高徒。数月不见,想必葛兄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吧?”这年轻人正是葛纪元,他按照与两位师妹的约定,赶去华山脚下汇合,却在这乾州城里遇到元兵为非作歹,立刻出手,管了这桩不平之事。
他扫了中年和尚一眼,嘴边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哦,原来是蜡枪大师,上次那一剑,想来伤已大好了吧?”那和尚面色一变,眼中杀机陡盛。他出身四川宝成寺,虽是僧人却性好房中之事,更在当地做下无数采花案子,曾被葛纪元一剑刺穿右腿,从此遁出蜀地,投靠在这顺宁王府。他本来绰号叫做“铁枪僧”,乃是自夸阳物巨大的意思,如今葛纪元叫他蜡枪大师,自然是嘲笑他中看不中用了,让他如何不怒?
铁枪僧深吸口气,把手中的铁棍一抖,叫道:“葛兄当日那一剑,小僧未尝有一日忘怀,今天故人重逢,便让小僧就此报答葛兄昔日的恩情罢!”话音未落,使了个“开山势”,铁棍挟著一股劲风,直奔葛纪元面门砸去。葛纪元闪身避过,同时拔剑在手,使开青城剑法,一时剑光闪闪,把铁枪僧罩在其中。
那铁枪僧使的是一套蟠龙棍法,乃是习棍之人必练的入门武功,本来招式上并无过人之处,可是使将开来,势大力沉,虎虎生风,所以葛纪元虽然武功造诣上高出他不止一筹,短时间内却也奈何他不得。
二人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葛纪元不禁暗暗吃惊,心中暗想:“怎么短短数月时间,这淫僧功力竟提升了如此之多?这样下去,虽然打到最后总能胜他,我自己的内力也必耗损不少,看那一个老头、一个女子好整以暇的模样,武功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他们来个车轮之战,我还哪有取胜的机会?我死了倒没什么,那无依无靠的爷孙二人恐怕就要被抓回去受苦了,那是万万不能的!”想到这里,一阵急攻迫得铁枪僧连退几步,同时向后一纵,远远跃开,喝道:“且住!”铁枪僧将手中棍子往地上一顿,冷笑道:“葛兄莫非是想认输吗?那也容易,这便跟我们回王府领罪罢!”葛纪元并不理会,把剑收了,提气对著远处那二人道:“二位虽与我素未谋面,想必也都是武林中成名之士,难道想学那些江湖宵小之辈,倚多为胜么?”他话虽是对二人说的,眼睛却只盯著正中间的那个瘦瘦高高的白发老叟,只因刚才行动言语之际,俨然这老叟便是三人中的首领了。
那女子抿嘴一笑,未说什么。
老叟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抹戾气,道:“你这娃儿,武功不怎么样,心计倒不少,以为拿什么劳什子的江湖道义就能挤兑住老子?你去问问你师父欧阳亮节,我灵诚子有哪一刻遵循过什么狗屁规矩了?”那老叟声音虽然不大,两边隔得又甚远,可是传到葛纪元的耳朵里,却是清清楚楚,显然说话之人内力精纯,已臻顶尖境界。
“灵诚子?”这三个子听在葛纪元耳中,直如惊雷一般,一颗心本来还存了七分希望,此时立刻凉了半截。
要知道这灵诚子,乃是欧阳亮节那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便是欧阳亮节本人与他交手,亦绝不敢说稳操胜券。他本是昆仑派前任掌门座下首徒,却因行事颇近于邪道,更在师门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大罪,终被逐出门派。江湖上曾传说他加入了魔门,但几年前忽然杳无音讯,想不到竟作为顺宁王府的打手,在此地现身。
葛纪元定了定神,勉强道:“前辈是武林名宿,晚辈哪敢班门弄斧?只是…
…只是前辈浸淫武道数十年,单此一项,以晚辈区区几年的微末功力,便是望尘莫及的了……“灵诚子面色一沉,眯着眼道:”嗦嗦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不就是绕著弯骂老子倚强凌弱,以大欺小么?他妈的,老子偏不吃这一套,来来来,老子领教领教你昆仑派的剑法!“身影一动,便要上前。
“义父且慢!”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只白嫩嫩的玉手伸了过来,轻巧巧地拉住了灵诚子的衣袖——却是那自从来了之后,便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
灵诚子回过头来,怪叫道:“媚儿,你干嘛拦我?”那被称作媚儿的女子笑道:“义父,区区一个青城派的小徒弟,何劳您老人家动手呢?媚儿很久没有打过架了,身子可是倦得很哩。”说著贴近身子,抱住灵诚子的手臂摇来摇去,满脸尽是小女儿痴缠神态。
灵诚子鼻中嗅著义女身上的芳香气味,大感尴尬,红著老脸道:“好吧好吧,怕了你这个小妖精了,去罢,小心一些。”那女子嘻嘻一笑,乖巧地应了一声,玉足轻抬,娉娉婷婷地来到铁枪僧面前,甜甜一笑,道:“铁枪大师,请您休息片刻,剩下的事情,交给媚儿好啦。”铁枪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媚儿的脸蛋,失魂落魄地应道:“啊……好说,好说。”媚儿掩口轻笑,不再理会那一脸迷醉神色的铁枪僧,迳自来到葛纪元面前,裣衽躬身行了一礼:“小女子乔媚儿,见过葛公子。”她上身穿著一件粉红色抹胸,外罩杏黄色的绸衫,弯腰行礼的时候,抹胸微微下滑,胸前一片白嫩如玉的乳肉,尽入葛纪元的眼底。
“唔……”葛纪元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看到面前男子的窘态,乔媚儿得意地一笑,一双勾魂摄魄的杏眼向葛纪元脸上柔柔一瞥,似嗔似喜,娇媚无限。
葛纪元呆了一呆,随即心中一凛,暗道不妙,急忙收束心神,后退两步,满脸戒备地问:“你要做什么?”乔媚儿对他灿然笑道:“我要和你打架呀。义父已经同意啦。”回头向灵诚子做个鬼脸,灵诚子却双目上翻,只当没看见。
她又转回来,调皮地对葛纪元吐了吐舌头,道:“我义父么,你是无论如何胜不了的,但若跟我打,你还是有几分胜算的,是不是?只要你赢了我,这位老人家,这个小姑娘,还有俊哥哥你,就都可以安全离开啦!”葛纪元听她竟然叫自己“俊哥哥”,脸上又是一红,半晌才迟疑道:“你……你能做主放我们走?”
此情此境,自己已是人家的瓮中之鳖,是以这女子的条件实在太过优厚,不由他不生疑虑。
乔媚儿道:“当然喽,只要你能赢我,我自然可以做主放了你们,不过……”
说到这里,柳眉微蹙,颇有些踌躇。
“不过什么?”葛纪元等了一会,却不见下文,只得问道。
乔媚儿狡黠地道:“不过,如果你输了,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任我驱使,哪怕是我要你陪我睡觉,你答不答应?”声音陡然变得慵懒柔媚,彷佛带著摄人心魄的魔力。
远处的铁枪僧听了,立刻露出一副色与魂授的表情,心中对葛纪元又恨又妒,心想:“这小子有什么好的,竟让乔媚儿如此看重?嘿嘿,若换作是我站在她面前,一定假意输给她,这样一来,我晚上就可以……呵呵呵呵。”“你……无耻!”
葛纪元从小跟在师父身边,接触较多的女性无非师母和两个师妹,那里听过如此风骚露骨的挑逗?顿时勃然大怒。
乔媚儿却不以为忤,此时的她,彷佛变了个人一般,方才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此时却活脱脱一个倾倒众生的尤物,举手投足间无不包含风情,眼角眉梢春意盎然,散发著无限魅惑。
她轻轻啮咬鬓边的一缕青丝,半睁著水汪汪的美眸,腻声道:“怎么了俊哥哥,你怕输给我么?没关系的,输了就输了嘛,其实呢,只要半个晚上,你就再也舍不得离开我啦!”葛纪元死死盯著她的俏脸,心念电转,在心中默默盘算著。
乔媚儿迎著他的目光,笑吟吟地回看过去,脸上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过了许久,葛纪元终于咬了咬牙,道:“好,比就比,只望乔姑娘到时候能言而有信。”乔媚儿嫣然一笑:“那是自然,我还盼着你能言而有信呢。”见葛纪元已经拉开架势,却摇了摇小手,先在腰间探了探,摸出一个白绸小包来。
打开小包,里面是一支长约七寸的檀香。乔媚儿蹲在地上,把香浅浅插入了土里。
葛纪元瞧得一头雾水,警惕地问道:“你又耍什么花样?”乔媚儿仰起脸,理了理脸上稍显凌乱的发丝,笑道:“打架怪无聊的,咱们不如以这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只要这香燃尽之时,我还不能赢你,便算我输了,怎么样?”葛纪元冷哼道:“你会这么好心?”乔媚儿撅起小嘴,委屈地道:“你这人真是的,人家真心对你好,想帮你脱险,你却怀疑人家,难道怕这檀香里有杀人的毒药么?”她此时本是一副娇痴的少女之态,看在葛纪元眼里,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阵荡漾。
葛纪元本来确是疑心这女子在檀香里下毒,被她这一番娇嗔,反而激起了他胸中傲气,心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有一线生机,不妨奋力搏上一搏,况且交手之时,只要我尽量屏住呼吸,想来也不会著了这女人的什么道儿。”乔媚儿又从怀里取出火折,点燃了檀香,盈盈起身,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回头向灵诚子一瞥。
灵诚子自从乔媚儿掏出檀香开始,脸上就挂著一副古怪表情,似有些无奈,又似有些不屑,但乔媚儿回头看他的时候,这老头却突然耳廓一动,随即面色陡变,失声叫道:“媚儿小心!”乔媚儿一愣,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
字尚未出口,忽听身后劲风飒然,竟是锐器破空之声,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全力向旁边一闪,躲出三尺开外。
“姓葛的,你搞什么鬼?”乔媚儿还以为是葛纪元在背后突施偷袭,不禁又惊又怒,可是定神一看,葛纪元也是一脸惊讶的神色,正向檀香所插的地方望去。
那檀香仍好端端地立在原处,只是燃著的位置,竟被齐齐削掉。
事出突然,众人皆愣在原地。
“咳。”灵诚子轻咳一声,冷冷道:“林子中的朋友,既然已经出手了,又何必藏头露尾?请现身一见吧。”过了片刻,果然从林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来。
“东床香么?哼,这位姑娘倒是好手段!”虽然语气中满是嘲讽,仍说不出地悦耳动听。
“东床香?”葛纪元双目一瞪,怒视著乔媚儿,沉声道:“你在这檀香里混了东床香?”这东床香,乃是一种专门激发男子情欲的催情奇药,无色无味,可是药性猛烈至极,中毒者如果功力稍浅,往往数日里欲火焚身,若一旦与女子交合,便无法停止,直至精尽而死,无怪葛纪元一听到这个名字,便怒火中烧。
乔媚儿神情稍复,撇了撇嘴道:“是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一种助兴的香料罢了,又不是杀人的毒药——我刚才就告诉过你了嘛,没说假话哦。”
葛纪元咬牙道:“你这妖女……”
乔媚儿却不理他,阴沉著脸向林中道:“是谁在暗中捣鬼?有胆量的就出来!”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分花拂柳的沙沙声响,随即花草掩映之中,一个女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人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一袭白衣白裙,长发及腰,宛如下凡的仙子一般,娉娉婷婷地来到葛纪元身旁。
饶是贪淫好色如铁枪僧,对着面前这欺霜胜雪的脸庞,一时之间,却也生不出半分邪念,饶是自恃貌美如乔媚儿,对着面前这风华绝代的佳人,却也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葛纪元只看了这女子一眼,便觉得心驰神摇,还知道刚才吸入了少许东床香的烟雾,心里怦怦直跳,连忙收摄心神,不敢再看,只听得这女子停下脚步,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随即钻进了鼻子。
灵诚子毕竟阅历丰富,只稍稍一惊,随即冷冷道:“这位姑娘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徒?”女子微微一笑,道:“在下雪山派柳雪柔,拜见灵诚子前辈。”灵诚子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雪山派柳掌门的小姐,老朽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灵诚子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是大皱眉头,江湖传言,这雪山掌门的爱女除了尽得雪山派真传之外,更于十六岁那年,由于机缘巧合,在雪山之巅意外地服食了千年雪莲,功力大进,是以现今的内功修为甚至超过了她的父亲。如果传言属实,今日一战,胜负实未可知。
柳雪柔道:“前辈过奖了,晚辈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独自下山,于江湖经验上实在是缺乏得很,请问前辈,您追着这个人不放,是因为什么江湖恩怨么?”
灵诚子听她问得天真,心中却更是狐疑,暗道:“妈的,想装傻充愣,扮猪吃虎么?老子偏不上你的当,堂堂一派掌门之女,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骗谁?”
转念又想:“圣主曾经吩咐,轻易不要和正道人士发生冲突,单是一个青城派也就罢了,如今再加上个雪山派,不值,不值!”他却不知道,柳雪柔所说的句句属实,她确实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对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半点也不晓得。
铁枪僧乍一见柳雪柔的绝世容颜,只觉呼吸顿止,这时三魂七魄回到了脑子里,不禁又起了歪念,心想:“我虽然御女无数,但如此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却是平生所仅见,这样一个仙女似的娃儿,若是脱得光光地压在身下,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越想越觉得心痒难熬,恨不得立刻把柳雪柔抱回去扔在榻上,一亲香泽。然而他虽淫心大动,却自知本事低微,连葛纪元都难以拿下,要擒下柳雪柔,更是痴心妄想,唯有指望灵诚子出手,此时见灵诚子默然不语,忙道:“灵诚子前辈,久闻昆仑与雪山乃是西域首屈一指的名门正派,却不知雪山派有何过人之处,可与百年前昆仑三圣何足道前辈一手创立的昆仑派相提并论呢?莫不是……在武学上有什么过人之处么?”灵诚子暗暗骂道:“你这秃驴,自己没本事,就想挑拨老子与这娃儿动手?哼,老子偏不上你的当,再说,咱们乃是奉了圣主之令在此卧底,何必为了那鞑子王爷得罪江湖上的正派家伙们。”想罢,哈哈一笑道:“柳姑娘,这纯属一场误会,当年我与柳掌门交情还不错,既然是他的独生女儿,老朽自然要卖个面子,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走!”说罢袍袖一拂,自顾自转身朝城内走去。
铁枪僧碰了一鼻子灰,好生没趣,然而终究心有不甘,心想:“你灵诚子怕雪山派,我和尚却不怕,不用你出手,早晚叫我成为那小娘子的入幕之宾!”心里盘算不已,脚下却没有丝毫迟疑,紧随灵诚子而去。
乔媚儿也不着恼,笑嘻嘻地对葛纪元道:“俊哥哥,今天谢谢你陪媚儿玩了这么久,媚儿心里把你记住啦,以后再见的时候,可别忘了媚儿哟。”说罢甜甜一笑,也转身离开。
葛纪元直待那三人消失在远处,这才松了口气,背上已是冷汗涔涔,转过身子,忙对柳雪柔躬身行礼道:“在下青城派葛纪元,多谢柳姑娘出手相助!”柳雪柔忙道:“葛少侠不必如此客气,其实我第一次从家里出来,对这江湖上的事情还陌生得很,不知为何,寥寥数语他们便走了,可能……真是一场误会吧。”葛纪元笑了一笑,心想这哪里是误会,多半是他们忌惮你的武功,所以不肯冒险罢了,否则,这一老一小哪里还有脱身的机会?就是我葛纪元,今日恐怕也栽在这里了。
王老实祖孙俩见对方走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忙过来给柳雪柔跪拜道谢,柳雪柔怯怯地把二人扶起来,道:“三位前途保重,我这次下山,离家甚久,本来是赶回家里拜望父母的,途中见葛少侠仗义出手,这才跟在后面,希望能助三位一臂之力的,如今料想三位已经安全了,我该……该回家啦。”葛纪元本想与柳雪柔再攀谈几句,可是见她急急地要走,心里好生失落,只得应道:“柳姑娘放心,王老伯和他孙女的安全包在我身上,葛纪元一定全力维护他们周全。”
*** *** *** ***
飘雪见姐姐一脸惊慌,心中十分不快,暗道:“就凭冷傲天三个字,便把你吓成这样,你怕他,我可不怕!”二话不说,伸出二指向冷傲天胸前檀中穴戳去。
冷傲天略一侧身,避过来招,皱眉道:“你小小年纪,为何出手这般狠辣?”
欧阳飘雪叫道:“出手狠辣怎么了?本姑娘一向如此,把谁伤了,算他武功不济!”
手上丝毫不停,杀招迭出,可是无论如何变招,总是伤不到冷傲天分毫。
冷傲天躲闪了一阵,忽然脚尖在地上一点,横向飘出两尺,道:“且慢,这是青城派松风剑法的剑诀,欧阳掌门是你们什么人?”他早就听说青城派掌门欧阳亮节有一对孪生女儿,其中次女刁蛮任性,行事古怪,这时交手不过数招,心里犯疑,忙出言询问。
飘雪打得兴起,哪还管他说什么,大叫道:“要你来管?先赢了我再说!”话音未落,已被冷傲天一掌拍中后心,只觉一阵无法抗拒的柔劲翻涌而至,脚下再也站不稳,倒退数步,跌入姐姐怀里,可是运气试探,却未受一点内伤,显然是冷傲天手下留情。
飘云心中大急,看样子这冷傲天对青城派还颇为照顾,也顾不上自己姐妹深夜行窃,是否会于本门声名有损了,忙道:“且慢动手,欧阳掌门是我……我姐妹二人的父亲,我们只是见这府中贪官鱼肉百姓,想要……想要劫富济贫,这才……”说到这里,脸已涨得通红,再也说不下去。
冷傲天皱眉道:“原来是青城派的二位姑娘,想来以欧阳前辈之令名,二位不致于以言词诓骗在下,冷某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了。”方欲转身,忽又对飘云姐妹道:“据在下调查,魔门圣使褚开来正在附近潜伏,此人狡猾异常,作恶多端,二位若是遇见,一定要多加小心!”说罢,纵身出了库房,眨眼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回阴差阳错与君交融
冷傲天乃是武当派当世三代弟子之中,除掌门以外,武功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人,他本是个孤儿,自幼被前任武当掌门青云道长捡回武当山,抚养长大。早在十年前,青云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冷傲天的师兄流扬道长。
冷傲天于五年前踏入江湖,一直行侠仗义,除魔卫道。只短短一年实践,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的海砂帮便被他单枪匹马打得元气大伤,无以为恶,整个长江流域三十七个分舵,二十九个地下经营据点,被他一人在短短几日内连根拔起。
自此“武当冷傲天”之威名,传遍江湖。
这次追踪褚开来,冷傲天可谓志在必得。这个魔门圣使自恃阴阳采战之功,已先后奸淫了无数良家妇女,甚至不少武林门派的貌美女子也惨遭他的毒手。
不过这人也端的狡猾无比,兼之武功高强,几次在武林正道的围剿之下,不是事先逃跑,就是打伤数人后离去。三个月前,冷傲天开始在中原追踪褚开来,也是因为此人极为聪明小心,是以冷傲天始终未能与他正面交锋。
此时,冷傲天已追至西域一个名为苍狼镇的地方,却失去了褚开来的踪迹,懊恼之余,为了避免自己暴露,冷傲天只得在镇外密林中栖身,简单吃了些干粮,便开始打坐调息。
再说柳雪柔,自从告别葛纪元三人后,晓行夜住,一路西行,这一日,也来到了苍狼镇。她风尘仆仆地赶了一日的路,正感有些疲乏,便寻了一家客栈,打尖休息。
自从进入镇子,柳雪柔的一举一动,便被褚开来看在眼里。此人早已发觉了冷傲天的跟踪,是以一路上谨小慎微,不停地易容改扮,以躲避冷傲天的追踪。
褚开来自恃潜踪之术了得,虽然知道冷傲天的武功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但是色胆包天,一路上逮到机会,便会继续作案,一方面是因为他练就的淫功不可一日无阴精滋润,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向冷傲天及武林正道人士挑衅示威。虽然他从未见过柳雪柔,更不知她是雪山派掌门的爱女,然而见了这倾国倾城的佳人,早已按捺不住,好容易捱到深夜,便蹑足来到柳雪柔所住房间的窗外,意欲探查一番,伺机下手。
可是刚刚站稳脚跟,猛然间眼前一阵劲风扑面,柳雪柔已经穿窗而出,盈盈立在院落之中。月凉如水,月光洒在柳雪柔洁白的衣裙之上,恰似出尘仙子一般。
白色的束腰绸带勾勒出修长婀娜的身形,清丽脱俗的脸上,丝毫没有脂粉的痕迹,长长的秀发在头上结了个髻,用一根银簪横卡着,说不出的轻灵飘逸,却也让人无来由地升起一股侵犯凌虐的欲望。
“你是何人?为什么深夜在窗外窥探?”柳雪柔皱眉问道。
褚开来江湖经验何等丰富,虽然适才见柳雪柔一纵一跃,已知这个天仙似的美人儿武功甚至在自己之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立刻装作跪下求饶,哀告道:“女侠饶命啊,我本是官府衙役,后被奸臣所害,实在逼不得已,只好行窃为生,也不过勉强混口饭吃罢了,没想到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女侠,请您……” “
胡说,看你呼吸之间,颇有章法,哪个衙役能有这样的内功修为?而且你腰间的那根铜管,分明是用来释放迷烟的下三滥东西,哪里会是窃贼?“柳雪柔虽然欠缺江湖阅历,可是父母均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人物,自然不会被这几句花言巧语所蒙蔽。
然而以无心算有心,几句话的时间一过,褚开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嘿嘿……想不到你这娃儿还真聪明啊。”褚开来淫邪地一笑,随即缓缓站了起来。
“你……”柳雪柔见状,暗暗提起内力,准备迎战,却突然发现,全身竟然提不起丝毫劲力。
“哈哈哈,美人儿,你可曾听过我圣门双修之辈秘制的' 鹫灵散' 么?此物无色无味,纵是武学宗师,也防不胜防,更何况是你一个嫩得滴出水来的娃儿?”
一招奏效,褚开来心花怒放,不禁桀桀笑道。
“唔……”一抹红晕在那娇俏的脸颊上悄然扩散开来,柳雪柔想要运功逼毒,可是刚刚自丹田提起一口真气,忽然一股霸道无比的热流从小腹升起,向四肢百骸往复游走。
“刚刚我在跪下的同时,就已经弹出了' 鹫灵散' ,此药只对女子有效,兼有催情散功之神效,宝贝儿,今晚就让你尝尝哥哥的手段,保证让你春宵一度,从此对我死心塌地,哈哈哈……”话音刚落,褚开来便走到了柳雪柔的身边,同时两手疾点,封住了柳雪柔的周身穴道,将那修长纤美的娇躯抱在怀里,一跃而上屋顶,转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 *** *** ***
冷傲天正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忽觉数丈之外传来一阵衣帛破空之声,立时警觉起来,几个起落已经跃出密林,来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茫茫夜色,空无一人,唯有空气中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女性体香。
稍一辨认地上的足迹,冷傲天已可确认,必是褚开来淫心萌动,再次作案了。
连日追踪,终于又发现了目标的踪迹,冷傲天不敢怠慢,将内力提至十成,一声长啸,随即全力追踪而去。
冷傲天如此无异于向敌人示警,然而他这样做,自有其充分的理由,因为褚开来即便好色如命,却也不会为了一宵之欢,置性命于不顾,他带着一个女子,势必对其身法产生巨大影响,是以为了躲避即将追来的冷傲天,褚开来便不得不把掳来的女子丢下,以求脱身。
可是这一次,褚开来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按照冷傲天的想法行事,因为几次失手,褚开来心有不甘,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
褚开来冷冷一笑,抱着柳雪柔的身子,望不远处的一家民宅奔去,来到门口,一掌拍碎木门,闯了进去。
房内正好有对小夫妻,二人本在睡梦之中,这一下惊天动地,将两人从梦中惊醒。褚开来脚下丝毫不停,从怀里布包中摸出两颗黑色的药丸,塞入这对小夫妻的口中,随即急奔而出,择路遁去。
冷傲天转瞬追至,却发现了房内夫妻两人的异样,稍一把脉,已知二人所中之毒为腐骨丸,是一种致命的毒药。要是换在平日,冷傲天自然会以真气助这二人将毒逼出,可是此时此刻,敌人就在数丈之外,几乎手到擒来。冷傲天一时之间,心里不由得踌躇起来。这毒药蔓延甚快,只需半盏茶的时分便可以侵入脏腑,如果就此抛下二人不管,岂不是见死不救?“咬了咬牙,冷傲天跳上床,将两掌分别抵在二人背心,开始为他们运功逼毒。
*** *** *** ***
褚开来又飞奔了数里,来到一条小溪旁,就近将怀中玉人平放在草地上。
凑近一看,只见柳雪柔的俏靥上,原本白肤胜雪的脸蛋,如今却透着一抹晕红。修长的粉颈、高耸饱满的乳峰、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想到这具完美无瑕的肉体马上就将在自己胯下婉转娇啼,褚开来的心里就是一阵淫亵的快感,下身的阳物好似响应主人的号召,铁硬地挺直着,几乎要撑破长裤。
柳雪柔心中又悔又急,眼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狞笑着伸出魔爪,把自己腰间的束带拉开,却没有丝毫抵抗的气力,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褚开来轻车熟路地把柳雪柔的衣裙一一脱掉,只剩下一件洁白的肚兜,和下身的小衣。饶是如此,饱满的胸口处,白嫩的乳肉已经呼之欲出,洁白纤巧如天鹅般的脖颈更是完全暴露在淫贼的目光之下。
“好一个沉鱼落雁的绝色……”褚开来一边赞叹,一边伸出魔爪,插进柳雪柔的肚兜里,握住了一只坚挺高耸的乳房。乳峰尖挺如笋,那鸡头软肉,在淫贼手指的撩拨下,亦不由自主地硬挺起来。
“啊……”随着胸前失守,一股霸道的热流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体内流窜起来,要不是柳雪柔内功修为深厚,此刻早已被那莫名的洪流吞噬,成为欲海翻腾的娇娃而不自知了。即便如此,以柳雪柔的深厚功力,竟也无法抑制这股欲火,只能紧守灵台方寸的一丝清明,不致沉沦在那无边无际的欲望之中。
“美人儿,不要再反抗了,这药性霸烈无比,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丧失理智,臣服在我的胯下了。”褚开来从面前佳人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不屑地说道。
柳雪柔不发一语,仍旧苦苦地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一丝丝异样的快感不断冲进脑海,打击着她的最后防线。穴道被封,提不起一丝内力,柳雪柔只好凭借着自幼习武所练就的坚韧毅力,避免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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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天催动功力,毫不吝惜自己的真元,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将这无辜的夫妻俩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渐渐地,两人面皮由黑转红,呼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只要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可将毒素全部逼出体外。
由于运功太急,冷傲天额头已然沁出了汗水,他表面凝神守中,内里却是心急如焚,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多耽搁一分,褚开来手中的女子就会多一分失身受辱的危险,如果耗时过久,褚开来很可能再次从自己手中溜走。
事情紧迫,冷傲天已顾不得许多了,内功陡然一变,真气从四肢百骸直灌入双掌的掌心,运起自己尚未练成的无极归元功来。
这无极归元功乃是武当最为高深的内功绝学,修炼时吐纳天地之灵气,一旦练成,几可与天地同寿,一草一木、山川河流皆可为真气之来源,然而此功艰深晦涩,非天资悟性奇高之人,即使穷尽一生之力,也无法掌握其奥妙所在。
冷傲天自十五岁起修炼此功,到现在已然小有所成,可是还不能完全驾驭这一股源于自然的真气,这次兵行险招,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 *** *** ***
“不……”柳雪柔眼睁睁地眼看着褚开来一寸寸地拉低她的小衣,平坦的小腹、白腻的腰肢、丰腴的臀股,渐渐地显露出来。
褚开来将面前玉人的小衣直褪到腿弯处,那一方神秘的处女圣地,就这样被男人一览无遗。
饱满肥美的羞处,覆盖着稀疏的芳草,粉红色的阴唇紧紧闭合着,仅露出一线嫣红。褚开来伸出二指,贴着两片唇肉向外一分,柳雪柔只觉下身一阵凉意,那绽开的缝隙中,便露出了微颤着的软嫩膣口。
“咦,怎会如此干燥?”褚开来心中微微有些意外,按说柳雪柔中了淫毒,此刻下身本该春潮泛滥的,可是如今不止阴户紧闭,连一点潮湿都没有。
“我就不信你还可以忍多久!”尝过无数娇花嫩蕊,这样的情况还是平生第一次出现,褚开来争强好胜之心顿起,把嘴凑到柳雪柔丰挺的胸部,隔着肚兜找到了一只乳头,细细地品尝吸吮起来,指尖顺着穴口缓缓滑动,在那团腴软的娇嫩间揉出一条浅浅的缝儿来,随即找到了那藏于谷口的小小蓓蕾,柔柔地抚摸着。
那嫣红嫩芽被手指一拨一捻,一阵酸麻就贯穿了柳雪柔的会阴,捏着阴核磨擦了几下,她的膣肉就情不自禁地绞紧,淫液再也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从蜜穴深处缓缓分泌出来。
“咿……”彷佛在呼应男人的挑逗,柳雪柔一直紧闭的樱唇,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全身的肌肤瞬间绷紧,不盈一握的纤腰微微挺了起来,彷佛在迎合下身手指的淫弄,那美妙的身躯开始扭动,随著男人手指的节奏上下起伏。
褚开来心中暗喜,把脸埋进柳雪柔的颈窝,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炽热的呼吸喷在柳雪柔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带来一阵耻辱的战栗,小腹深处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她头脑都有些昏沉。
“唔……”柳雪柔的鼻中哼出一声羞愤的呻吟。
褚开来抽出手指,转而张开手掌,盖着整个阴户。
轻轻一压,因之前的挑逗而分泌出来的粘腻蜜汁本来积存在并拢的肉瓣之中,现下则因这一压挤出了些,沾在男人温热的掌心上。
褚开来嘲弄地伸掌到柳雪柔嘴前,把掌心那片湿滑尽数涂抹在她唇瓣上。
“唔……”柳雪柔的鼻中哼出一声羞愤的呻吟。平生第一次尝到自己下身汁液的味道,略带腥气的蜜液让柳雪柔全身都羞耻得发红,心中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胸口的热流却仍源源不断地涌向小腹。
把手放在柳雪柔滑腻的大腿内侧爱抚了一阵,褚开来开始顺着她修长匀称的美腿,向玉足摸去,一路按按捏捏,经过敏感的腿弯内侧时,还搔痒一样挠了两下。
身子里的苦闷本就越积越多,这一路的抚摸不凡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让柳雪柔的脑海愈发混沌,这是她的生命里从未体会过的烦闷空虚,浑身又热又胀,只有褚开来抚摸的地方才会稍微舒服一些,但那双手却尽在腿脚上无关紧要的地方挪动,距离最紧要的酸麻憋胀之处反倒越来越远。
褚开来不紧不慢地摸到了她的足踝,在纤细的脚腕上摸了一圈,抬起了她的左腿。
在佳人疑惑的眼光中,男人捧着她秀美的嫩足深深一嗅,开始用下巴蹭着她的足趾,用鼻尖刮着她的足心。
酥痒从她的脚底直透头顶,胯下的草地已经湿了一小片,而更多的浆液,也正在缓缓地充满她紧窄的腔道,羞耻的感觉逐渐被甜美的酸软所代替,妩媚的晕红布满了她娇美的裸躯,这一切都没能逃过褚开来的眼睛“宝贝儿,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就让哥哥好好疼你吧……”褚开来脱掉下身衣服,把柳雪柔的美臀捧离地面,挺动胯下巨物抵住了柳雪柔冰清玉洁的阴户。
柳雪柔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绝望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但没想,那滚烫的肉棒并未深入,只是往她软嫩的阴阜上顶了一下,就拉回到肉缝之外,贴着滑溜溜的肉唇上下滑动。
本以为空虚抽紧的嫩膣即将被大力的插入,没想到那肉茎只是不徐不疾的不断地磨着她的阴户。磨到一处,那处就像被灌了甜浆一样,憋闷闷的却偏偏又沉又美,酥得她腰后一阵哆嗦。
不知从何时起,柳雪柔的鼻音变得浓重起来,好像要哭出来一样,而眼角也真的有泪珠滚了下来,半是因为即将失身于陌生男子的恐惧心痛,半是因为穴口那团软肉实在紧得难受,酸痒得几乎要喊出声来。
褚开来的肉棒又挪得靠上了些,再往上就要插进她的耻毛之中,柳雪柔正在眩晕之中,就觉得整个下身都一阵剧烈的麻软。原来是褚开来用肉棒顶在柳雪柔的阴户顶端,微张的马眼小嘴儿一样轻咬住了那颗娇小红嫩的肉芽儿,又转又顶,如巨龙抢珠一样把玩不停。
柳雪柔从未被人碰触过阴核,自己更是连沐浴时也草草带过,此时肉珠被擒,骤然被点住了要害,处女的身子被这强烈的感觉一冲,头脑里一阵发白,颈窝一麻,紧绷的喉头骤然一松,一段破碎的呻吟冲口而出:“啊啊……好……好酸…
…“话音未落,股间肉缝一阵满胀,一根粗糙的指头已经戳进了滑腻的膣内,还未完全退散的蚀骨酸软再度开始燃起,让她怎么也说不下去接下来的句子。褚开来知道这仙女一般的美人儿已经彻底沦陷在肉欲之中,再也忍耐不住,将肉龟挪到柳雪柔肉唇之间,双手抱住她丰腴滑嫩的大腿,将那等待已久的肉棒向里面猛地插入……
“啊……”意料之中销魂蚀骨的娇吟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情况瞬间改观,神智已失柳雪柔仍然在床上扭动着,可是原本在她身上的褚开来,却手捂着胯下,在地上翻滚着。
及时赶到的冷傲天冷冷地站立在一旁,不发一语地看着褚开来,彷佛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原来,冷傲天运起无极归元功,只瞬息之间,便将二人体内余毒逼了出来,随即凭着无极归元功激发的敏锐六识,循着柳雪柔身上的体香追踪到附近。
他知道褚开来极为狡诈,于是在半里之外,就放缓速度,悄然潜来。虽然时间上又耽搁了片刻,却因此可以在褚开来恍然不觉的情况下潜藏至其身后,发动突袭。
原本以冷傲天的个性,他是不屑于横施偷袭的,可是这次他赶到之时,褚开来已经伏在了柳雪柔身上,万一褚开来拿她当挡箭牌,或是对她不利的话,冷傲天并无绝对的把握能够避免伤及无辜,所以才采用偷袭的招数。
刚刚那招“无极虚空斩”中,带著“无极归元功”的真气,把四周空气凝聚成真空状态的气刀斩出,直接断了褚开来的男根。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天斩了你的阳物,也算你作恶多端的下场。我不杀你,你自行离去吧。”冷傲天道。
褚开来之前在地下翻滚,是掩人耳目的招数,本来以为冷傲天会接近下重手,他好趁机反击,没想到冷傲天竟然要放过他。
褚开来怨毒地看着冷傲天,道:“今天你不杀我,我一样会报此仇,你可要想清楚了?”“好,我等你。”冷傲天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柳雪柔。
褚开来一看到冷傲天背对着他,又想到了柳雪柔那柔软的胴体和销魂的滋味,再想到被冷傲天砍断了阳物,从此后无法再行房,顿觉生无可恋。
“去死吧!”褚开来双眼一睁,鼓胀全身真气,像一颗肉球般往冷傲天冲去。
“找死!”冷傲天转身又是一掌“无极虚空斩”劈下,无俦内力夹带着似若实质的劲风,结结实实地轰中褚开来的身体。
然而被真空掌劲劈中的褚开来并没有停下,反而吸收了这个掌劲,全身顿时又涨大一倍。
“不好,是魔门的天魔解体大法!”冷傲天转身一看,立时脸色凝重,刹那间,额上的冷汗冒了出来,急运“无极归元”气劲护体,身旁马上出现一层透明的真空护罩。
天魔解体,乃是北宋末年出现于武林的一种魔功,可在短时间内积聚自身所有真气,在瞬间爆发出去,杀伤力无比惊人,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可怕武功,褚开来断了阳根,知道今生无法再享床第之欢,悲怒绝望的心情顿时淹没了理智,故此施展出这种搏命的武学。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冷傲天瞥见床上兀自扭动不止的柳雪柔,转念一想,这女子在这样一爆之下,恐怕也活不成了,于是咬一咬牙,撤去自己的护罩,改为将气劲场布于女子周围。
“轰”地一声,褚开来的身体,在空中爆裂开来,再加上刚刚所吸收的“虚空斩”气劲,周遭树木瞬间被炸得粉碎。
尘埃落定,现场满目疮痍,只剩下残砖破瓦。而冷傲天与柳雪柔,却陡然消失无踪,只剩下褚开来爆裂后散落一地的血液和肉块。
*** *** *** ***
轰隆隆……寂静的深夜,半空中一道闪电陡然劈下,紧接着,一阵雷鸣打破了半夜的寂静。前一刻还在绽放皎洁光晕的明月,此刻已悄然匿于乌云之后,周遭顿时一片漆黑。
一个山洞里隐隐地透出微弱的火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显得尤为醒目。洞穴深处,回荡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像是在低声哭泣,其中却又夹杂着喘息和哀吟。
洞内一个几乎要燃尽的火堆旁,一男一女的下体正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女子身上只有一件残破的长袍,在半裸的娇躯上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随着她上上下下的动作,正缓缓地向下滑落。
在火光的照耀下,女子原本就白皙无瑕的肌肤,此时更增添了一种诡异的妖艳,遍布全身的细密汗珠,闪烁出迷人的光泽。
女子身下的男人,此刻动也不动,彷佛已经死去,可是女子却浑若不觉,美丽的脸庞上闪动着满足和痴迷的媚态……
话说冷傲天刚刚在柳雪柔身边布下真气护罩,尚来不及重新凝聚自己身上的真气护体,爆炸的波动便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缺少真气护身,再加上之前自己发出的“虚空斩”内劲。冷傲天结结实实地被气浪轰中,瞬间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口鲜血再也遏制不住,从喉咙里硬生生喷了出来。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冷傲天顾不得许多,连忙脱下身上沾血的长袍,将赤身露体的柳雪柔包裹起来,施展轻功迅速离去。
飞奔了数里,冷傲天驾驭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这才发觉不止行到胸口有种窒碍的现象,连四肢的经脉都在渐渐阻塞,可见所受内伤不轻。
冷傲天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呼吸急促,虽然刚刚不及细看,只点了腰间的昏睡穴,就将她带了出来。不过在短暂的接触中,冷傲天就已经察觉怀中的女子有中毒的迹象。
冷傲天心念一转,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尽快寻觅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以便专心帮她驱毒,并运功治疗自己的内伤。
就在体内运转的真气已经渐渐不继的时候,冷傲天眼角瞥见一个颇为隐秘的洞穴,不及多想,便急速冲进洞内,同时顺手摘下一些树枝,扔在地上,紧接着拿出身上的火折子,在地上燃起一丛篝火。
冷傲天盘膝坐下,略为查看了自己的伤势,皱了皱眉,然后转过身,仔细的观察起柳雪柔的情况。
柳雪柔的体内有一种非常霸道的药力,流窜于全身。细查之下,冷傲天心中更是担忧。这是一种不知名的媚药,按照冷傲天所习医药之学,媚药一旦侵入女子体内,便会逐渐与受害者的精气结合,进而入侵被害者的神智,所以如果要藉由外力,将其强力驱逐的话,势必会受到药性加上受害者内力的顽强抵抗,而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其内力深厚的程度,竟然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自己的“无极归元功”遇强愈强,可是自己现在受了重伤,稍不留神,很可能会受到反噬。
冷傲天也知道,藉由阴阳交合,在女子泄身之际,便可以让淫毒随着阴精的宣泄排出体外,但是他出身名门正派,从小就受到侠义之道的熏陶,死也不肯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
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冷傲天强行将伤势压下,让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之后,沉心静气,以双掌抵在柳雪柔的背心,将真气渡了过去。
涔涔汗水不断自额头流下,冷傲天刚把第一股真气输入柳雪柔体内,便因强行催谷而使内伤加剧,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将柳雪柔的后背浸染得一片鲜红。
就在这紧要关头,冷傲天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撞击过来,本就微弱的真气立刻溃不成军。原来柳雪柔的内力强横已极,竟由内而外生出一股斥力,将冷傲天的真气逆向逼出体外。
震骇之余,冷傲天牙关一咬,运起体内所有残存的真气,往柳雪柔体内送去。
原来冷傲天发觉事不可为,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在最后关头送出自己的全身真气,力求保护柳雪柔的神智不受淫毒侵袭。
最后一丝真气离体的同时,冷傲天全身六识俱断,百脉尽空,向后倒了下去。
柳雪柔体内强大的内力立刻察觉到外力的侵袭,本能地将外来的真气包围起来,打算将其吞噬驱除。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冷傲天的这股真气,竟然自己旋转起来,并迅速冲开柳雪柔体内的屏障,护住了她的元神。
柳雪柔的真气受到刺激,立刻在全身运转开来,想要凝结力量,夺回元神,在此同时,也冲开了她被点的穴道。
护住神元府的外来真气,此刻仍在旋转着,越转越快,每转一回,就会带出一点,已经滞留在其中的淫毒。
就在此时,柳雪柔忽然睁开了双眼。
原本澄澈明亮的眼眸中,此时已充斥了朦胧的欲望。发现了横躺在身后的冷傲天,柳雪柔在体内的淫毒驱使之下,竟脱下了冷傲天的裤子,把玩着他的阳物。
还未完全丧失生机的冷傲天,原本软垂的阳物迅速勃起,柳雪柔眼中闪烁着饥渴的光芒,下体对准阳物坐了下去……
分开的双腿间,难忍的饱胀顿时充斥了柳雪柔的脑海,双眼迷蒙,樱唇间溢出了快乐的呻吟,娇嫩的花心软肉感觉到了不远处那火热肉茎正一寸寸地靠近,兴奋得开始抽搐,棒儿每向里一分,无法抑制的酸软便如电流般,从会阴扩散到全身每一寸肌肤。
柳雪柔下身泥泞的阴户里,破处的落红缓缓流了出来,处女的贞洁,就在这样无意识的交合中,奉献给了身下这个陌生的男人。
只见那肌肤胜雪,凹凸玲珑的姣好身段,在火光的照映下不住起伏,高耸的双峰急速地抖颤着,杨柳般的纤腰剧烈地摇晃,原本冰清玉洁的动人胴体,在火光的衬托之下,显得清丽无比,却又带着无尽的淫靡和放荡。毫无破身的疼痛,也浑然不知身下的男子正在逐渐丧失生机,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关卡,此时的柳雪柔,只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的玩偶罢了……
随着套弄的速度加快,柳雪柔的情欲已经即将到达了顶点,忽然,柳雪柔娇美的身躯猛地向后一仰,挺起了高耸的胸膛,身体的肌肉紧绷著,紧接着一声满足的娇吟,然后便是全然的放松与无力,与此同时,泊泊的阴精也跟着泄出。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在柳雪柔泄身之时,原本护住元神的真气,彷佛知道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般,竟然自动离开了柳雪柔的天灵,转而快速地向下移动,沿着两人交合之处,迅速窜回冷傲天的体内,并自顾自地运转起来。
不久,柳雪柔的神智随着泄身之后淫毒的排出,也逐渐恢复了过来。
她缓缓地离开了冷傲天的身上。
随着神智与记忆的回复,她知道是身下的这个陌生男性救了自己。虽然之前受到淫药的控制,沉浸在无边的欲海中,不过那段过程所发生的事情,她却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想到自己差点失身受辱,最后还把贞操给了这个不知名的男子,柳雪柔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
仔细地观察一番,这个男子虽然说不上帅气,但是脸部的线条有菱有角,很是粗旷,却有另外一种男性的豪迈的风采。此刻的他,应该是进入龟息的状态了吧?柳雪柔在心内想着,刚刚就探过他的气息,生机俱断,要不是后来以真气探询经脉,发现有真气运转,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忽然,冷傲天有了动静,原本处于龟息假死状态的他,突然醒了过来。
下意识地运转了体内的真气,冷傲天不禁疑惑了。此刻身上的内伤早已痊愈,原本应该消失的真气,竟在体内顺畅地自行运转,甚至比之前还要浑厚。
满脑疑惑的冷傲天,缓缓坐起,就看见坐在一丈之外,正在运功调息的柳雪柔。他忽然想起,自己昏迷之中,隐隐约约之间,竟然有好似男女交合的那种感觉,然后随着一股清流传来,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再往下一看,自己竟然没穿裤子,而且自己的男根之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果然,事情真的如他所想,他还是沾污了这个女子的清白。
一向自律甚严的他,不禁紧张了起来。
冷傲天蓦地从地上弹起,穿好裤子,缓缓走到了柳雪柔的身旁。
“姑…姑娘。”此刻的冷傲天,没半点大侠的风范。
其实柳雪柔在冷傲天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觉到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尴尬,于是她便假装仍在调息。这时听见冷傲天轻声呼唤自己,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不知…这位少侠的内伤怎么样了?”柳雪柔低头轻声问道。
“我…我没事了,谢姑娘关心,姑娘,我们……?”冷傲天支支吾吾地问。
“没事就好,感谢少侠出手相救,否则,小女子我……我……”柳雪柔说到这里,也不知怎么说下去了,是说救了自己的清白吗?可是自己已经把身子给了他,不再是清白之身了。
“咚”地一声,冷傲天跪在了柳雪柔的面前。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快快请起……”柳雪柔急急地说道。想伸手扶起他,冷傲天却跪得实在,一时间根本拉不起来。
“在下沾污了姑娘的清白之躯,罪该万死,还请姑娘处置。”冷傲天生性耿直,从小到大,都是规规矩矩的,不肯越过礼教一步。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唉,您救了小女子的性命,小女子都还未曾拜谢……更何况,以当时的情形来看,这也不是你的错,只能说……只能说是我……是我自己命苦。”柳雪柔拉了几下,见拉不起冷傲天,自己也跟着跪下。一个刚刚离开父母不久的女孩,突然遇到这种变故,自怜自伤之下,一时悲从中来,泪水如泉涌出。
“如果姑娘您不下手,那在下自行了断便是!”冷傲天突然举起右手,就要往自己天灵盖劈下。
“不……不要!”柳雪柔连忙出手,一手“雪岭寻梅”,瞬间连点冷傲天三个穴道。
穴道被点的冷傲天,右手高举半空,却再也动弹不得。
“我的清白之身,已被淫贼所窥,后来又将身子给了你,我…我知道自己是不洁之身,配不上你,更不会要你负责,本来打算跟你道谢之后,就另觅他处了结残生……你不要这样子,我从来没怪过你,要怪,只怪我自己年少无知……”柳雪柔越说越伤心,突然趴在冷傲天肩上痛哭了起来。
冷傲天的脑袋此时混乱不已,面前的女子竟然有委身之意,这是冷傲天从未有过的想法,仔细看了看柳雪柔,以她的倾城之姿,竟然会对自己垂青,委身于自己?
冷傲天心神一阵激荡,终于下定决心,毅然道:“姑娘如不嫌弃在下粗俗丑陋,在下…在下会好好善待姑娘,此生绝不相负。”柳雪柔戞然停止了哭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冷傲天坚毅的面庞。
他竟然不介意自己的身子被褚开来看过、碰过?
从醒来之后,柳雪柔就对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只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躯已被他人玷辱,早已不再清白,也就不敢有所妄想……
一股莫名的嫣红突然在柳雪柔脸部扩散开来。
“小女子雪山派柳雪柔,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在下武当冷傲天,想不到姑娘是雪山柳掌门的千金!”冷傲天吃了一惊。
“啊?”柳雪柔心内也同样是无比震惊——他就是武当冷傲天?冷傲天在江湖上,可是新崛起的少年英雄,自己还在雪山上独居的时候,就已经慕名已久。
却没想到,救了自己的竟然是他!
转念一想,那种自惭形秽的念头也跟着浮起,现在自己以这残花败柳之身,哪还配得上他。
“你……真的不在意?我……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柳雪柔又哽咽了起来。
冷傲天一阵冲动,内劲陡发,冲开被点的穴道,双手牢牢地抱紧了柳雪柔。
“柳姑娘,在下是真心的。我们现在就回武当山,向我师父禀报,然后我会求师父亲自写信,向你爹爹提亲。”被强壮有力的双手环抱,柳雪柔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平安喜乐,轻轻地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冷傲天宽阔坚实的怀抱里。
第三回大婚之余烽烟初起
此时天色已经放亮,冷傲天见柳雪柔衣不遮体,便赶回苍狼镇买了一套衣服,又虑及未婚娇妻处子之身初破,行走不便,于是就近买了两匹黄骠马,回到山洞。
柳雪柔初尝禁果,一颗芳心全放在冷傲天身上,正在翘首而盼,见冷傲天牵着两匹马回来,知道他体贴自己,心里甚是甜蜜,接过衣服换了。
二人虽然是江湖儿女,但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仍然免除不得,所以即使雪山派就在眼前,柳雪柔亦不肯将冷傲天带去拜见父母,于是二人日夜兼程,赶回武当山拜见师父青云道长。
听冷傲天讲述了事情经过,青云道长又惊又喜,惊的是爱徒差点命丧黄泉,喜的是虽然经此劫难,徒弟却得了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当下满口答应,立刻修书一封,并取来灵芝百株作为聘礼,命二人即刻前去拜见雪山派掌门柳威扬。
见了父亲母亲,柳雪柔只觉恍如隔世,拉着母亲司徒真进入内室,又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番,说到羞处,不觉委屈得流下了眼泪。
柳雪柔的母亲在出嫁之前,乃峨眉派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亦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女,听女儿将前事说完,叹了口气,连忙招待冷傲天到客厅休息,同时找丈夫商量婚事。
柳威盛性格粗豪,见女儿毫发无伤,倒并不担忧,况且冷傲天近几年在江湖上侠名远播,又是武当派的高徒,自然满心欢喜。
冷傲天见了柳威盛,先以晚辈的身份见礼,随即拿出师父的书信呈递给未来岳父。
柳威盛将信看了一遍,小心翼翼收入怀里,连忙扶起冷傲天,呵呵大笑道:“贤婿请起,尊师太客气啦,武当大名鼎鼎的冷少侠能够青睐小女,是柔儿几世修来的福分!”冷傲天一听柳威盛以贤婿相称,知道对方已经把婚事许下了,心中高兴,连忙又跪下磕头。
柳威盛急忙将他扶起,又道:“贤婿不必多礼,只是……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冷傲天忙道:“前辈有什么吩咐,但讲无妨。”柳威盛道:“按照规矩,武当派乃是小女的婆家,我们自当把女儿送到武当山上与贤婿完婚,可是我柳某人膝下无子,平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心分离,况且小女久住雪山,恐怕到了武当,水土多有不服,所以我想把婚宴置办在雪山派,待婚后再由贤婿将柔儿带回武当,也算了却我夫妻的一桩心愿,不知贤婿能否答应?
冷傲天忙应道:“傲天自幼无父无母,全由师父一手养育,当日武当山上,师父便吩咐我一切只听岳父大人安排即可,婚宴事宜,傲天自然全凭岳丈吩咐。”
柳威盛大喜,点头道:“既是如此,贤婿且在山上先小住几日,我立刻广发喜帖,邀请武林同道前来赴宴!”说是小住几日,可是等到喜帖散发至各门各派,婚宴事宜全部安排妥当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期间柳雪柔和冷傲天二人在雪山之上切磋武艺、胡诉衷情,如胶似漆,直似神仙眷侣一般,只是尚未洞房花烛,所以夜晚仍不住在一处,柳雪柔的自怜自卑之意渐渐淡薄,冷傲天更是呵护备至。
柳威盛夫妇看在眼里,心中自是喜慰。二人膝下无子,慢慢地,自然而然地就将冷傲天看做了自家骨肉一般。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婚期已近,此时的雪山之上,虽然仍是白雪皑皑,然而喜庆的气氛极为热烈,坐落在雪山山腰处的雪山派,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武当自不必说,其余名门正派如少林、峨眉、崆峒、昆仑、青城等,收了喜帖,皆备下厚礼前来道贺,一些亦正亦邪的门派如华山派、灵鳌岛等,也都派遣各自在江湖中有名的弟子赴宴。渐渐地宾客越聚越多,雪山派内已经住满,晚来的的只好在山脚下的城镇中寻客店住下。
这一日,正是柳雪柔与冷傲天大婚之期,雪山派上下,来来往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一时间南腔北调,相互攀谈,场面甚是热烈。
青城派掌门欧阳亮节与青云道长、柳威盛二人交情甚笃,所以此次亲自前来道贺,被奉为上宾,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个女儿欧阳飘云、飘雪姐妹,以及得意弟子葛纪元。欧阳飘云自从那日见了冷傲天后,不知为何,一颗芳心便拴在了这位武当少侠身上,回到青城后茶饭不思,母亲问她,她也不肯以实情相告,恰巧葛纪元自从那次下山以后,回到山上也同样地心神不宁,于是欧阳夫妇便以为是二人下山途中暗生情愫,只是彼此尴尬,羞于启齿,哪里知道葛纪元自从见了柳雪柔之后,便惊为天人,日思夜想,连做梦眼前都是柳雪柔的倩影。只有欧阳飘雪仍是小女孩心性,每日仍是玩耍习武,天真烂漫。
此时葛纪元与欧阳飘雪坐在大厅里,听着周围武林前辈高谈阔论,只觉厌烦至极,恨不得即刻飞奔出去找个清静的地方睡上一觉,从此不问世事才好。
不多时,只见内宅一众侍女挑帘而出,在红毯铺成的小路两边站定,柳雪柔身穿红色婚衣,头顶红绸,由冷傲天携着左手婷婷步出房门,来到大堂之上。
葛纪元眼看着心上人被别的男人牵着纤纤玉手,去依次拜堂叩首,心中酸楚,端起面前酒杯,一仰而尽。欧阳飘云双手紧紧捏住袖口,心中伤感已极,却仍不得不强颜欢笑,随着众宾客一同叫好。
转眼间,婚仪已毕,一对新人即刻被送入洞房。青云道长清心寡欲,只浅酌了一杯水酒,便与少林方丈空见大师、峨眉静贤师太在偏席谈些佛法道义,宾客们则由柳威盛夫妇作陪,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冷傲天携着新婚妻子款款走进新房,扶她在床上坐下,这才半蹲于床前,轻轻掀开新娘头上的红绸,只见烛火掩映下,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泛着红晕,娇羞无限。
“柔儿……”冷傲天心中激荡,轻声唤道。
“天哥……”柳雪柔望着夫君,想到从苍狼镇相识,直到现在洞房花烛,一切如梦如幻,似乎毫不真实,可是如意郎君却又近在眼前,心中缱绻甜蜜,纵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一句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想到当日在洞中的旖旎春情,柳雪柔脸上没来由一阵发烫,与身上的喜裳交相辉映,在烛火中,更添别样娇媚。
冷傲天生性耿直,本就不会说什么体己话儿逗妻子开心,到了这个时候,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伸手轻引,将柳雪柔搂入怀中,只觉少女娇躯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
“天哥,把蜡烛……熄了吧。”柳雪柔见丈夫只顾看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
冷傲天如梦方醒,忙应了一声,起身吹灭蜡烛,转过头来,轻轻将妻子拥入榻中,一时间只听衣衫摩擦之声不绝于耳,随后纱帐翩然落下,皎洁月光自侧窗斜照入屋内,地上两道人影,渐渐你中有我,我总有你,再也不分开了……
虽然柳氏夫妇与爱女难分难舍,然而毕竟出嫁从夫,所以婚后半月,冷傲天便带着妻子返回武当山居住。
婚后两人在武当山过了一个月如胶似漆的神仙生活。冷傲天虽然外表粗旷,但实际上心思也十分细密。柳雪柔一开始的自卑心态,在冷傲天无微不至的爱意薰陶下,也渐渐消失。
然而好景不长,在二人来到武当山一个半月的时候,武当山脚下十里之外的一个村落,居然在一夜间惨遭屠村的噩运。据武当山弟子回报,村内男子全数被杀,而凡是三十岁以下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惨被轮奸。
俗话说好汉护三村,在武当山脚下出现如此惨剧,武当上上下下无不义愤填膺,于是半数以上的武当三、四代弟子,皆出外访查追凶。
冷傲天夫妇闻听此事,更是义不容辞,立刻收拾行装,辞别师父师兄下山。
两人一路追查,最终锁定了一股为数四十八人的马贼集团。
这个马贼集团的作风,与其他悍匪不同,每个人成员都精擅骑术,来去如风,在一村大肆屠虐,掳劫一番后,就马上扬长而去,消失无踪,下一次又会在某个村落突然出现。
冷傲天和柳雪柔发现了马贼踪迹之后,已经紧紧尾随这班人马将近三天三夜。
*** *** *** ***
阴山外表和其它的山脉并无不同,山上的树林异常茂密,半山腰以上,终年云海缭绕,使人不得观其全貌。
山脚下本来有一些山民聚居而成的村落,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山中便有了鬼怪的传说,有人说是有山神作怪,有人说是有妖物鬼怪栖息于山中。久而久之,村民们都迁徙到外地,这座山就再也没有人迹光顾了。
就在这罕无人迹的深山丛林之中,却潜藏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宫殿内一个黑衣人穿过林立的玄关楼宇,向内疾行,由其身法之敏捷,足可断定此人武功不俗。
看似无人看守的一栋栋楼宇,却隐隐有人影晃动。看来所谓的鬼怪,只不过是藏在此处的人所放出的烟幕弹罢了。
急奔的黑衣人来到金碧辉煌的大殿,立刻放慢速度,踏入几步,随即跪在门口不远处。
“启禀圣主,五圣使之一的褚开来已遭不测。”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
“说下去。”一个声音淡然道。
“据探子所报,由现场痕迹看来,杀褚圣使的人应该是武当冷傲天。”黑衣人继续说道。
“又是他……”被称为圣主的人抬起头,但是从他的语气中仍感觉不到一丝怒气。
“这小子所使的奇怪内劲,应该就是师尊所说的无极归元功了。”圣主自言自语道。
“传令下去,命其余四圣使和四散人即刻回山。”
*** *** *** ***
夜黑风高,乌云密布,万籁俱寂。
眼看着马贼在一丛密林深处驻足,冷傲天与柳雪柔当即决定夜探敌营。
两人以高绝轻功避过巡守的人员,绕过了一个又一个营帐,迅速来到主帐之外。
营内传来隐约的人声,还有杯酒撞击的声响,中间竟然还夹杂着阵阵女子的呻吟声。想不到这些人如此荒淫,居然一面饮酒作乐,一面当众行起男女交合之事来。
“大哥,这次圣主召我们回山,你看,是不是时机已到?”一个低沉的男声道。
“圣主雄才伟略,岂是我们所能臆测?更何况…此处不是谈话之处,此时更是饮酒作乐之时,这些事情,等我们回抵圣山再说。”一个厚实的声音传来。“大哥说的对,三弟还是先享受胯下的美人儿再说吧。”这次说话的人声音尖锐,冷傲天夫妇只凭耳力,竟分辨不出说话之人是男是女。
“呵呵,说的也是,不过这几个女人,姿色虽然不错,就是没新鲜感,我们掳来也有一段时间,玩起来都快没感觉了。”之前那个低沉的嗓音又道。
冷傲天听到这,才知道这些女子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被强掳而来的。以他的个性,这下哪还按耐的住,立时便要发难。
“呵呵,三弟说的不错。不过,现在倒是有新鲜货送上门儿来。”那个半男半女的人突然说道,同时气劲交错的风声响起,紧接着一声闷哼,打斗之声随之传来。
冷傲天与柳雪柔对视一眼,两人都想不到,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旁人在外窥探。
打斗声来自营帐的另外一处,看起来这人刚好隐身在他们对面,但是不善于隐藏踪迹,所以被帐内人所发现。
冷傲天和柳雪柔悄悄移动到主帐旁的一个营帐外,准备伺机出手。
“是他们!”只看了片刻,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因为来者居然是青城派的葛纪元和欧阳飘云兄妹。
场中的情况极为凶险,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独自与三人打斗在一起,另一个身穿道家服饰的中年人站在一旁观看,怀中抱着一个女人,下身插在女人体内,兀自不住挺动。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下身跪着一个女子,正以小嘴吞吐着那丑陋的阳物。两人半眯着眼睛,惬意已极,似对场中打斗胸有成竹。
冷傲天看得怒气填膺,稍一盘算,自己的武功虽然比那个女子略高,不过要是加上另外两人,自己可能讨不了好处,虽然说妻子比自己武功还要高强,但是现在已经惊动了其他人,想要先偷偷救人的计划已经不成了,但是就此离去,青城派的三位弟子必定落入敌手。略一思忖,冷傲天道:“柔儿,你去救人,我对付那三个恶贼,然后在之前的树林会合。”“不行,天哥,还是我来断后。”柳雪柔知道自己的功力高于冷傲天,况且这些日子跟着冷傲天,还学到了不少江湖经验,自己已经不会像当初对付褚开来那么大意。
“柳妹,这些被掳的女子都赤身露体,我实在不太方便…更何况,这三个家伙非同等闲,看他们的行事手段,必是魔门中人,倘若公平较量倒也罢了,若是他们使些旁门左道、宵小伎俩,我又怎么能放心让你留下。”冷傲天说道。
柳雪柔一想也是,而且丈夫的无极归元功遇强愈强,即使自己内功比冷傲天高深,但每次两人练武试招也只是打个平手之局。
“那…天哥,你千万小心。”柳雪柔低声叮嘱道。
冷傲天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妻子的玉手,道:“事不宜迟,动手!”话音刚落,冷傲天便跃出三丈开外,同时在空中发出两道气劲,分别劈往道人和华服公子,自己身形一纵,往那妖娆的女子扑去。柳雪柔趁着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冷傲天身上的时候,闪电隐入主帐,抱起被遗留在内的第三名女子,悄悄潜回帐外。
冷傲天突然加入战局,让场中形式陡变。一招击退那女子后,冷傲天屹然站在葛纪元三人面前,略回头道:“葛兄,两位小姐,别来无恙。”葛纪元一见是冷傲天,不由得喜出望外,忙抱拳道:“冷师兄来得正好,我师兄妹三人路经此地,偶然发现这里的魔门踪迹,本想暗中救人,没想到被这些恶贼发觉,难以脱身,如今合我四人之力,一定能击退这伙贼人!”他一见冷傲天独自出现,心中略一思索,立刻便猜到柳雪柔必在附近,没来由心中一阵急跳,虽周遭危机四伏,脑中却不由得浮现出当日那个白衣白裙仙子的窈窕身影来。
“冷……冷师兄……”欧阳飘云乍见面前的男子,也是五味杂陈。当日目睹意中人的婚礼,自己心灰意冷之下,这几日来已经把系在冷傲天身上的一缕情丝渐渐断开,自以为从此不再挂怀,没想到今日险境中又遇郎君,这才知道,自己仍然对他念念不忘。
“啧啧…想不到又来一位,嘿嘿,大哥,这两位公子一位俊秀斯文,一位英挺豪迈,你说我应该先要谁呢?”冷傲天四人正全神戒备,那边妖娆的女子却一阵发嗲,众人均觉得身上袭来一股寒意。
“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当中的道爷打扮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刚才那三个男女武功平平,不足为患,但半路杀出的这个青年武功深不可测,只怕还得三人齐上才有办法对付,先摸清楚底子再说。
“在下武当冷傲天。”冷傲天傲然说道,“各位强抢民女,四处劫掠,此等行径,实非习武之人所为,不知又如何称呼?好叫在下除魔卫道之后,也可向阴间勾魂判官说明。”“好大的口气!在下圣门清静散人,这是我二弟阴阳散人,三弟无间散人。”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说道。原来中间那位嗓音尖刻的怪人,也是个男性。
冷傲天心中错愕,暗叫不妙。这三人的名号,冷傲天都不陌生,听师父说过,十年前魔门横行,其中的魔门五散人之中,就有这三个名号在内。想不到时隔多年,魔门又蠢蠢欲动了。
“阁下原来就是昔日的五散人之一,在下倒是失敬了。”冷傲天面不改色,傲然道。
冷傲天身后的三人,此刻却是震惊不断,一开始听到救援他们的竟然是冷傲天,心中不禁惊喜万分,此次误探敌营,以为对方是一般马贼,没想到对方却突然出现这三位武功高强的硬底子。本以为此刻失手被擒是必然,到时不知道会受到何种待遇,没想到天降援兵,刚欣喜没多久,又知道对方竟然是成名已久的魔头,马上又担心起来。
“不知道尊夫人目下是否在暗中待机救人呢?”那身着华服的无间散人说道。
冷傲天一听到无间散人的话,立刻知道,自己刚定下的计划已被看穿,想不到对方情报竟然如此准确,虽说自己跟柳雪柔的大婚不是秘密,两人在江湖上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一对神仙眷侣,不过这几个魔头竟可以在短时间内判断出,柳雪柔此刻的目的,应变之快,着实让人心惊。
众人正在僵持,忽然一道白影从帐内射出。原来柳雪柔听到事情败露,当机立断,马上出手。
冷傲天见妻子的身影电射而出,自己也大喝一声,向对方扑去。两人配合的时间刚刚好,速度也是极快,几声劲气交击声传来,冷傲天飘然退回原地,手上却多了一个女子,而身旁的柳雪柔手上也抱着两个赤裸的女子,可是嘴角溢血,显然受伤不轻。
原来,在刚刚短暂的交手中,柳雪柔窜身冲出,同时将手中女子往冷傲天所站立之处抛去,同时两手一边一个,抱起被两散人弃于一旁的两位女子。与此同时,冷傲天亦往清静散人、阴阳散人同时攻出了两掌,之后藉著掌力互击的力道,飞退回原处。不过反应迅速的无间散人,也同时在柳雪柔的背后印了一掌。
转瞬之间就被救去人质的三散人,此刻脸上异常难看,不过刚刚的短暂交手,他们也知道了对方虽年纪轻轻,却身怀不可思议的深厚功力。
葛纪元和欧阳姐妹这才反应过来,分别从冷傲天夫妇手中接过被掳女子,同时说道:“葛某及两位师妹,感谢两位仗义相助。”而三散人此时看清了柳雪柔的样貌,竟呆立在原处半晌无语。
清静散人首先回复了常态,轻咳了一声。说道:“江湖上传言冷夫人具有倾城之姿,今日一见,才知什么叫做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好一对令人羡艳的神仙眷侣。”在一声轻咳之下,先后醒来的二散人,此时仍旧盯著柳雪柔,不过两人眼光却是大不相同。
阴阳散人的眼光复杂,有惊艳,有羡幕,更多的是忌妒的眼神。
而无间散人就比较简单了,除了惊艳之外,眼中还同时射出灼热的欲望。
其实不单是无间散人,将冷傲天一行人团团围困在中间的众魔门中人,也是如此,如果眼光真的可以传达热力的话,此刻柳雪柔身上的白衣恐怕早已被熊熊欲火给烧个精光了。
冷傲天发现娇妻受伤,心中怜惜不已,不过此刻的情势,也不容他照料柳雪柔,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柳妹,伤势如何?”“不打紧,调息一下即可。”柳雪柔柔柔的回答。那黄莺出谷的嗓音,使在场众人无不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原定计划。”冷傲天说完短短的四个字,就往三散人扑去。
“走!”柳雪柔和冷傲天彷佛是心连心一般,冷傲天扑出的同时,柳雪柔一扯身旁尚在发呆的葛纪元等人,转身扑入了包围的群众之中,双掌翻飞,打出了一条血路。
“都给我留下,抓活的!”清静散人一声怒吼,双掌一错,和冷傲天斗在一起。
冷傲天的掌势包围了三散人,在三人周遭游走,不作片刻的停留。
阴阳散人手中一对分水刺,刁钻异常,尽往冷傲天周身大穴招呼。而无间散人使的则是一把短剑,剑刃上泛有蓝光,可以想见,上面必定煨了巨毒。
无间散人对于柳雪柔等人的离去似乎最为焦急,几次想要追击,却都被冷傲天拦下。只见场中的情况甚是怪异,无间散人往柳雪人等人离去的方向,打打停停,而冷傲天则是在后追击拦截,同时尚要分心应付在后的清净、阴阳两散人。
无间散人试了几次都被冷傲天挡下,不禁怒火中烧,顿时放弃了追击,转身夹击冷傲天。
这三散人都是十年前就已经成名的武林魔头,当年武功就已经十分高强,虽然说后来在正邪大拼斗之后消声匿迹,不过十多年来武艺不只未有停留,反而是更见精深。
清静散人擅长的是掌法,自创了“三清六净折梅手”的功夫,死在这掌法下的正道人士不下百人。
阴阳散人使的是分水刺,他的武功阴毒异常,专走偏锋。
无间散人使的就是那把毒剑,剑名“无间”,无间散人的名号就是从这把剑而来。
这三散人原本是同门师兄弟,后投靠魔门之后,才结拜为异姓兄弟,改以兄弟相称。三人均精擅采补,身怀采阴补阳的“欢喜六合功”。当时受到摧残的正道美女无数,也因为这个功法,让他们即使已经到达中年,仍能保有年轻的外貌。
其中,阴阳散人更是男女通吃的双性人,那“欢喜六合功”在经过他的改良之后,不只可以采阴,也可以采阳。
三人成名已久,武功自然不是一般。三人专心联手之后,冷傲天已渐感不支,要不是他的“无极归元功”太过神奇,回气速度极快,此时的冷傲天怕是早已真气用尽。冷傲天出道至今,还是第一次遇上了这等前辈级的武林高手,要不是之前救助柳雪柔之时,又有突破,恐怕走不了几招就得败走,不过如今也是败势已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 *** *** ***
柳雪柔一行四人,迅速向营外突围。葛纪元师兄妹三人在面对三散人时,武功显得非常不济,但是现在紧紧地跟在柳雪柔的身后,而且面对的只是一些杂鱼小虾,在三人互有攻守的阵势之下,当者披靡。
即使带了三个不会武功的民女,一行四人仍然杀出重围,奔到了营地之外。
柳雪柔向四周一望,运气于胸发出一声长啸。这啸声不只是通知冷傲天,己方四人已经杀出,也同时在呼唤着什么。
果然未过片刻。便有马蹄声闻啸而来,只见两匹无人操控的骏马,从营地旁的树林内奔出,朝众人火速而来,转瞬间已奔至众人身旁。
“快上马!”柳雪柔口中催促著众人,自己却转身往回杀去。
“柳姑娘,你呢?”葛纪元和两位师妹翻身上马之后,转头问道。
“你们先走,我断后!”柳雪柔喊着,同时向后推出一掌。追来的众人在柳雪柔的掌风之下,追势顿时被阻。
“还不走!追风、踏云,走!”柳雪柔对著两匹马喊道,同时转身施展轻功,朝众人纵跃而来。
受到主人指示的两匹马,闻言同时发出一声马嘶,前蹄举起,后蹄跟著一蹬,转瞬间跑出丈外,朝官道急奔而去。柳雪柔施展轻功跟随在马后,速度竟是丝毫不差。
“上马!上马!有人跑了!”只见众人乱成一团,喊叫声此起彼落,不过别说这一耽搁,柳雪柔等人已然跑远,就是众人此刻皆在马上,也是追不上的,要知道这两匹乃是产自西域,日行千里的骏马,与他们那些一般的马匹,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在马上的葛纪元,发现身后的柳雪柔竟然有如此高超的轻功,心中的仰慕之情更甚。从一见到柳雪柔那刻起,惊为天人的那一刹那,他的一颗心就已经被夺走了。不过他也知道,柳雪柔已嫁做人妇,再说人家可是武功不知高出自己几倍的侠女,丈夫更是武林有名的当世少侠,自己只能把这份爱慕之情藏于心中。
虽然柳雪柔始终紧跟著马匹,毕竟那是短时间催动体内的真气,长时间的奔跑下,真力总是会耗尽。所以,在脱险之后,柳雪柔奔跑的速度也稍微慢了下来,葛纪元一直在注意著柳雪柔,一发现她的速度慢下,略一思索,已知其理,当下拉著马绳,使马匹速度减慢。
“柳姑娘,不如上马吧。以现在这刻的情况,唯有快速脱离贼人的追击才是要事。”葛纪元也知道,柳雪柔之所以会使用轻功,是因为男女有别,不好共乘,不过现况紧急之下,也只能如此了。
柳雪柔一想,也有道理,当下再不矜持,飞身上马,两人共乘,向前飞驰而去。
*** *** *** ***
冷傲天这边,在听到柳雪柔的啸声之后,也开始打算要脱离战斗了。
不过三散人这时联攻态势已成,在三人压力之下,冷傲天即使“无极归元”的真气回复极快,在消耗大于补充的情况下,体内的真气仍在迅速减少。
冷傲天之前以三人身手和外貌估计,本以为自己即使打不过,也可以从容离去,岂知这三人竟是之前武林上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现在又被围困在中间,想要脱困,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之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再如此耗将下去,也不是办法,冷傲天一咬牙,强催“无极归元”真气,一招“如封似闭”同时对左右方的阴阳、无间两散人打出,趁著这一阻,剩下的真气运于掌上,一掌“无踪无影”往清静散人打去。
这“无踪无影”乃是出自“无极归元功”的“归元掌势”,这掌法总共三十六手,每一手又有数种变化。“无踪无影”使出时掌力飘忽,忽左忽右,在无法判定之下,对手只能与之硬拼掌力,否则便得先飘身飞退。
清静散人一看掌势,不觉心中暗笑,他们几人在这几番交手之下,已经知道冷傲天的功力略逊于己方三人之中的任一人,能撑这么久而不败,就是因为他的招数精妙,加上他的真气似乎补充迅速不已。虽然不知他如何在这年纪轻轻便具有这等功力,不过在受到三人的猛攻之下,他体内真气应该已经所剩不多,而自己因为合三人之力,真气损耗不大。彼消此长之下,加上本来自己内功就胜对方一筹,如此硬拼功力,自己实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不加思索,清静散人一招“净扫梅枝”也是比拼掌力的一招,往冷傲天来掌印去。两人内劲一交,清静散人便觉不对。对方内劲竟是空空如也,自己送出的内劲如打在虚空之中,甚是难受。
“噗!噗!”两声。空中洒落漫天的血雾,冷傲天和清静散人,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同时,冷傲天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往外围遁走。
“大哥!”阴阳、无间两人异口同声,大叫出声,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不过两人的动作却有不同,无间散人是往冷傲天的方向阻截而去,阴阳散人却是往清静散人扑来。
原来,冷傲天这掌用上了心机,他先把掌力藏而不发,结结实实的受了清静散人一掌,再借用这一掌的力道,加上自己随后发出的掌力,然后往反方向遁走。
这两败俱伤的打法是清静散人使料未及的,不过也不能说是两败俱伤,因为这种方式,冷傲天先是受实了掌力,才以残余的掌劲攻敌。清静散人所受的只是轻伤,而冷傲天却是重伤。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否则,以三人老到的经验,即使想拼一掌借力遁走,也会很快被阻截下来。
而无间散人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魔头,马上猜到这是冷傲天的金蝉脱壳之计。
冷傲天一脱离战圈,尚在空中,便运起“无极归元”的心法,真气运转之下,立即又吐出一口淤血,虽然他的计谋成功的使他脱离三人的包围网,不过他所受到的伤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清静散人的内劲之中,竟然有毒。
“我没事,追!”清静散人阻止了阴阳散人的动作,两人紧追在无间散人之后追去。
冷傲天之前不是没有遇过掌上练有剧毒的对手,不过像清静散人这种,把毒素吸入体内练化,藏于内劲真气之中的,还是第一次。因为这种方式,练此功法者,内脏必定为毒所侵害,所以还没有人这样做过。
清静散人其实也是因为这点,才必须不断以采阴补阳之法,把毒性转嫁在被奸淫的妇女身上,也可以说,他本身其实并非性好鱼色之人,而是不得不持续奸淫良家妇女。
冷傲天落下后,足尖踏地一点,身形陡然加速,朝营地旁的树林投去,紧追在后的无间散人一见,知道若给冷傲天遁入林中,追击起来势必困难许多,不加思索,怀中掏出三枚菱形标,同时向冷傲天头部、脚下、腰部,三个部位射去。
眼看即将没入林中,猛然发觉破空声从后袭来,冷傲天头也不回,先是低头,缩脚,把全身紧缩成一团,避过射向头脚的两枚飞镖,接著脚尖朝原本射向他腰部那枚飞镖一点,借力再度上升,投入林中,正是武当轻功绝学“梯云纵”。紧接著奔到林边的无间散人,望着黑压压的的树林,犹豫了一下,正待追击,猛然想到,他这一犹豫,追击的机会已失,恨恨的回过头来,朝著远远追来的两散人说道:“大哥,二哥,被他跑进树林中了。”“先回圣山吧,误了圣尊出关的时辰,你我都要遭殃。”清静散人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更何况他被我的”蚀魂劲“入侵,再加上刚刚这急速奔驰,毒劲已入侵丹田,要不了几个时辰,他全身的功力便要尽丧。犯不著为了一个废人多花时间。”清静散人继续说道。
冷傲天投入林中之后,便在各树木的枝枒之间纵跃著,略为探查体内的真气,发现自己的真气所剩无几,虽然尚未发现后有追兵,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先迅速脱离,然后觅地疗伤。正在心中想着,忽然发现下腹如火烧般疼痛,而且越来越剧烈,有顺著经脉扩张之势。
突然想到,这应该是刚刚顺著掌劲而入侵体内的毒性,刚刚发觉毒性不猛烈,真气一压便制住了,便没有去注意,想不到现在发作起来是如此剧烈,而且隐隐有蚕食真气的现象。有了这一发现的冷傲天,马上放慢了速度,原地调息起来。
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天之后,冷傲天再次把毒性压住,沿著树林的走势往南而去。
“不知道柳妹她们如何了,先赶去和她们会合之后再驱毒吧。”冷傲天不愿柳雪柔担心自己,急着想要先赶到会合点,却没想到,这个决定,反而让他们夫妻分离。
原本,只要冷傲天立刻躲在林内调息驱毒,以无极归元功的快速恢复特性,是可以刚好抵销“蚀魂劲”对体内真气的侵蚀的,此时只要再慢慢将毒排出,冷傲天就可无碍。
可惜的是,“蚀魂劲”一开始发作的不剧烈,两次都被他很快就强行压制住,让冷傲天忽略了此毒的恐怖特质,加上心中挂念柳雪柔,以致于下意识之中,冷傲天忽略了自己内伤的严重性。
知道自己内伤未愈,冷傲天不敢全力奔驰,只用了二三成真气,往两人约好的地点行去,本来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的路程,现在却要花上两个时辰了。
眼看即将奔出这片树林,只要再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就可以到达两人的会面地点时,冷傲天忽然发现,自己体内真气正在急速消失。被这情况吓了一跳的冷傲天,连忙坐下调息,刚一运气,便觉不好。
一个时辰前,真气在调息后本来已恢复了五成,即使在一个时辰的奔跑下,也应该剩下三四成,现在却连一成都不到,最糟糕的是,不管自己怎么调息,真气不只没有恢复的迹象,仍在一点一滴流逝。
现在冷傲天的情况非常糟糕,不只全身的真气内力濒临散功的边缘,之前所受的严重内伤还没有回复,如果就这样散功的话,冷傲天这一条小命也即将不保,知道事态严重性的冷傲天,此刻全力运转体内所剩不到一成的真气,同时脑中快速思索各种可能的解决之道。
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冷傲天的功力也在一点一滴的逐渐消失,而之前和清静散人对掌时所受的内伤,由于缺乏真气的镇压调息,也在此时爆发了出来,这情况对冷傲天来说,不啻雪上加霜。
缺乏真气支持的经脉,开始一根根的或是闭塞,或是断裂,冷傲天此刻四肢手脚已经失去了感觉,真气已经少到只能在丹田内勉强的运转。等到连丹田的真气都被蚕食之时,也是冷傲天命丧荒郊之时。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脑中灵光一闪,冷傲天想到了无极归元心法的一段话,“断六识,绝五感,生机尽失,万像归元,无极复生。”这是无极归元心法中的第二层口诀,之前冷傲天在救出柳雪柔之后,曾经功力大进,真气于体内充盈反复,自生不息,功力已经到达了第一层的顶点,可是不管冷傲天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突破,到达第二层的境界。
要知道“无极归元”是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得道飞升之前所留下的内功心法,严格上来说,这已经不能算是武功心法了,反而比较类似道家的飞升修道心得,之前冷傲天只凭著第一层的功力,就已经名动武林,由此可以推断这心法的神奇之处。
无极归元功还有一个非常矛盾的地方,想要修练这门心法,必须是极端体质,所谓的极端体质有四种:男性的话,必须为“九阳之体”或是“纯阳之体”。女性则必须为“九阴之体”,或者是“纯阴之体”。而冷傲天就是属于“九阳之体”。这也是他天生耳目五感异于常人的原因之一。
然而,无极归元第二层却是要“断六识,绝五感”,这对具有“九阳之体”的冷傲天来说,是非常困难达到的,之前冷傲天试图突破之时,也曾经使用“龟息大法”来“断六识,绝五感”,不过还是效果不佳,也是因为他的“五感”超于常人,即使是在“龟息”的状态下,仍无法完全断除,这也是他一直无法突破的矛盾之处。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考虑了,运起剩余的真气,冷傲天震断连接丹田的所有经脉,彻底失去了意识。
和“龟息大法”的状态不同,“龟息大法”最多是使人心跳,呼吸降到最低的状态,即使外观上看起来象是已死,只要用真气仔细探查,还是可以发现的。
而冷傲天此刻却是真正的“死去”了,没有了心跳与呼吸,也散去了体内所有的真气。
冷傲天死去后一天一夜,下腹部突然不规则跳动了几下,之后又是无声无息。
此时的冷傲天虽然侥幸进入了“无极归元”第二层的状态,但是仍是凶险无比,无人在旁护法的他,在这期间,只要有飞禽走兽发现他的“尸体”,他就会成为那些动物的粮食,真正死去。
第四回意乱情迷玄功之秘
在冷傲天和三散人恶战的同时,柳雪柔一行七人正策马狂奔,往约定的小树林而去。
葛纪元坐在柳雪柔的前方,虽然胯下骏马马神骏异常,即使急速奔驰,在马上仍是四平八稳,晃动极小,不过由于还带著救出的民女,两人的身躯还是得紧紧相贴,柳雪柔虽然极力想要保持距离,不过她之前被无间散人背后打了一掌,还没有时间调息,加上刚刚的一轮战斗与后来的急速奔跑,真气仍处于散乱的状态。
因此柳雪柔的身躯,仍是不可避免地不时与葛纪元接触。
感受著柳雪柔玲珑有致的线条,以及自然喘息下起伏的高耸,葛纪元不觉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而一股淡然的幽香又隐约传来,此情此景,对葛纪元来说,仙境也不外如是。
不知不觉间,葛纪元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悄悄随著马匹的晃动,向后移动了几分,使得两人的身躯更加紧贴。
葛纪元背后传来的柔软细嫩的触感更明显了,他真希望可以就这样奔驰下去。
然而好景不常,在两匹神骏的千里名驹急速奔跑下,柳雪柔和冷傲天约好的会合地点已到。众人下了马匹,就地调息一番,等候冷傲天脱困之后前来相会。
柳雪柔经过几个周天的调息之后,之前被打伤的经脉已经好了七八成,估计天明之后便会完全复原。不过心总是无法完全静下来的她,结束了继续调息的打算,站了起来。葛纪元和两个师妹只是补回耗损的真气,是以略为调息一番之后,也一一收功。
“再次谢谢柳女侠的相助,否则妹子们和师兄就要身陷敌掌了。”身着青衣的欧阳飘云来到柳雪柔身边,抱拳施礼道。刚才于险境中见到柳雪柔,她立刻便为对方的美貌与武功所折服,只是情势危急,无暇相谈,此时危机已过,欧阳飘云立刻上前道谢。
“两位欧阳姑娘,葛公子,女侠什么的,小妹愧不敢当,称呼小妹为雪柔就好了。”柳雪柔声音柔软动听,却藏不住一丝焦急的心态。她不太习惯武林中的称呼,所以还是姑娘、公子地叫著。
“不敢,柳…柳姑娘,您武功高强,兼之侠义过人,不但救出在下和师妹三人,还同时救出这些被强掳的无辜民女,如果还称不上女侠的称号,我真不知道武林之中,还有几个可以称上侠女的。”葛纪元虽然口中称赞,但是那句“柳女侠”还是不知不觉改成了“柳姑娘”。其实以柳雪柔如今的身份,唤作“冷夫人”更为合适,但葛纪元心中不愿承认这一事实,便一直装傻充愣。
“不然,我们叫你柳姐姐好不好?”一直没发言的欧阳飘雪说道。
“小妹,不得无礼!”欧阳飘云连忙斥喝道。
细看之下,两人虽然外貌极为相似,都是秀丽绝伦的五官,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但是气质上却是大不相同,以花来论,姐姐就好似一朵百合,恬静自然,妹妹则是一朵向日葵,随风起舞,两人一静一动,倒是很好分辨。
“如此甚好,那我就觍颜认两位作妹妹吧。”被飘雪天真的话语感染,柳雪柔心情稍微平复,嫣然应道。
柳雪柔是个独生女,虽然雪山派大大小小,无不把她当成掌上明珠般对待,可是从小到大,柳雪柔一直希望有姊妹,可以一同玩耍,谈心。
欧阳姐妹大喜过望,连忙拜倒行礼。结交了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侠女,还结为异姓姊妹,这可是求之不得的机遇。
很快纷乱扰攘的一夜过去了,可是众人苦等的冷傲天却还是没有出现,柳雪柔心中的焦急已经掩藏不住,一开始还不住频频向林外望去,最后干脆直接站在林边等待。
“柳姑娘,冷大侠武功那么高强,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葛纪元走到柳雪柔旁安慰著,心中却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希望冷傲天不会来到。摇了摇头,葛纪元暗暗责骂自己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想法,那可是救了自己和师妹们的救命恩人哪!
“不行,天哥一定出了什么事,我要回去探探。”柳雪柔说道。
“等等!”葛纪元连忙拉住了柳雪柔的衣袖,同时频频向飘云,飘雪两姊妹施眼色。
“我们一起去!”没想到欧阳飘云没有出言阻止柳雪柔,反而还要一起回去,这不是刚出虎穴,又进火坑吗?
“不要轻举妄动,那三个魔头不是我们能够力敌的,何况再加上那些魔门弟子,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葛纪元说道。
大家也知道葛纪元说的是实话,合情合理,试问冷傲天要是真的被擒,众人去真能一举救出么?经葛纪元这么一说,在场诸女也逐渐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这些民女……”欧阳飘雪被一阵呻吟声吸引,转头一看,三位昏迷的无辜民女正一一醒来。
“师妹,我看你们先护送她们到附近的黄龙镇,顺便回我们青城派的分舵汇报这边的情况,我和柳姑娘留下来等冷大侠。”葛纪元思索了一下说道。
现在众人之中,柳雪柔和欧阳飘云关心则乱,而欧阳飘雪则是不喜动脑的纯真个性,通常是姐姐说什么,她就跟著做的,此时众人都没了主意,似乎只能听从葛纪元安排了。
“这……”欧阳飘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留下,不过她清楚自己的武功低微,实在是帮不了太大的忙。
“好吧,不过师兄,你们万事小心,我们去去就回。”欧阳飘云说道。
欧阳飘雪一行人走后,柳雪柔和葛纪元又等了几个时辰,柳雪柔此刻是越等越心慌,一颗心全然没了主见,几次要杀回营地,都被葛纪元挡下劝回。
“不行,如果天哥真的顺利逃脱的话,以他的轻功,早该到了,他一定出事了。”
“柳姑娘,不如我们再等一下,相信贵派高手也快到了。”葛纪元继续劝道。
黄龙镇是一个小镇,因为邻近青城派,所以青城派在镇上有一间别院,供弟子外出办事,或是回山的时候,休息使用,同时,各正道其它派别,到黄龙镇办事之时,也会借宿。
葛纪元之前听柳雪柔所言,在昨晚潜入查探之前有放出飞鸽传书,那么武当派附近的高手应该会迅速赶来。
“我等不下去了,我先行一步,你在这等,顺道向他们说明情况吧。”柳雪柔此次语气坚决,似是下了决心。
“这样吧,我们先远远跟上,等入夜时分,再入内查探,如何?”葛纪元眼见柳雪柔如此着急,心中隐隐有股醋意,但表面上也只能无奈地建议。
“也好。”柳雪柔虽觉和葛纪元二人孤男寡女一道同行,不是很方便,可是她此刻确实心乱如麻,也实在需要有人在旁边帮她出主意。
*** *** *** ***
当晚,柳雪柔和葛纪元曾经试图潜入三散人的营地,可是这次警卫森严,柳雪柔数次想要独自潜入,葛纪元都坚持同行。
可是以葛纪元的身手,根本是无法在不惊动这么密集的巡逻之下潜入,而柳雪柔又无法说服葛纪元让自己一个人潜入查探,所以在外守候一夜之后,两人只能无功而返。
两人就这样白天在三散人的队伍之后,远远的追踪著,晚上则在周围想找机会潜入,一连三晚,都找不到机会。而三散人这支队伍,此时也已经脱离官道,往山林中行进。
“柳姑娘,我们的干粮已不够了,在下去打些野味。”葛纪元说道。
“恩。”柳雪柔口中答应著,心中却在想,“已经第四晚了,还是没有天哥的消息,今晚无论如何也得一探究竟。”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刚暗,但是夕阳尚未落下,柳雪柔忽然想到,自己数日追踪敌人,已经许久没有沐浴了,平常只是以水沾湿手巾,擦拭一下身体而已,不如趁著葛纪元去打猎的时候,到溪边沐浴一番。
主意一定,柳雪柔便拿著包袱,往白日间经过的小溪而去。
葛纪元手上提著一只猎到的野兔,兴匆匆地返回,却只见到追风踏云两匹马儿悠闲地在地上吃草。葛纪元喊了几声,不见柳雪柔回应,不禁着急起来,开始四处寻找著。
“不会自己去探了吧?”葛纪元心中想着,随即又推翻了这个可能性,现在视线尚佳,不适合夜探。
这几日朝夕相处,葛纪元的心中,已经深深印下了柳雪柔的美姿倩影,这几天日夜奔走,虽然身体辛苦,对他来说,却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与心上人共结连理,但是柳雪柔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像女神一样,只要能陪著她,自己内心便无尽地快活。
此刻一时三刻未见,他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找寻。葛纪元四下查找了一番,仍毫无所得,焦急万分。
“该不会遇上强敌了吧?”葛纪元一想到这,当下拔出长剑,扩大查找范围,渐渐离开两人下马之处。
心中挂念著柳雪柔的安危,葛纪元也不细想,如果真是遇上柳雪柔都搞不定的强敌,自己也是帮不上忙的。忽闻东南方有异动,葛纪元隐藏身形,缓缓向声音来源之处靠近。
耳边传来的声响逐渐清晰,那是水面搅动的水花声,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还好藉著透林而来的月光,葛纪元仍然可以看清周遭的情形。
终于挨到了林边,葛纪元探头一看,却如雷殛一般,就此呆住,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只见潭中碧水荡漾,月光照得明亮,柳雪柔一丝不挂地背对着他,雪白一身地站在水潭中央,侧头垂首,长长的眼睫毛垂将下来,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莹白的脖颈衬着火红的长发,发丝一直垂到洁白的臀处,随风飘舞。完美的体态,尽入葛纪元眼中。
葛纪元喉头一动,吞了吞口水,双眼却是眨也不眨,盯著柳雪柔,眼光似被绑住一般,明明心中知道如此唐突佳人,不是名门正派该有的礼节,可眼神就是无法移开。
柳雪柔洁白无暇的胴体,在月光的照射下,闪耀著圣洁的光芒,下半身虽然藏于水中,但是溪水清澈,隐隐可见那芳草栖栖,粉嫩修长的玉腿,翘立丰满的雪臀,平滑如镜的美背,而那耸立的玉峰,虽然只有侧影,但是随著柳雪柔抹身动作而上下轻微跳动著,峰型仍是那么的尖挺,峰尖的两抹樱红,诱人地上下颤动著。
此刻,她那乌黑的秀发已经尽数湿润,一根根、一缕缕,宁静地、闲逸地披散在她的裸背上,那白皙得几乎能透出水来的肌肤,此刻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彷佛那刚刚盛开的海棠花瓣。
葛纪元一动也不动,呼吸却是越见急促。
柳雪柔专心地洗著身子,浑然不知道自己贞洁的身躯,已然被丈夫以外的男人所看光了,忽然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柳雪柔一惊之下,瞬间转身,眼神一扫,发现了站在树旁的葛纪元。
柳雪柔呆了半晌,猛地想起自己仍是赤身露体,惊呼一声,整个身子沉入水中。
葛纪元此时才如梦大醒,想起自己如此唐突佳人,不觉后悔万分,心中又隐隐觉得,不管如何,这一切都以值得。
“葛…葛公子,你……你……”柳雪柔想问葛纪元站在那边看了多久,可是话到口边,终是羞于启齿。
“我……我……”葛纪元支支吾吾了半天,喉头如梗住一般,想道歉赔罪却是说不出话来。柳雪柔看见葛纪元色与魂授的表情,心中委屈气苦,不觉流下泪来。
“我…柳姑娘…这…我…”葛纪元看见柳雪柔流下泪水,忽然觉得自己大不该,万念俱灰之下,良知渐起。
“在下不该玷污了柳姑娘的清白,这就自挖双眼,以表谢罪!”话才一说完,葛纪元右手成爪,往自己双眼扎去。
“住手!”柳雪柔一惊之下,不及细想,纵身窜出,电光石火之间,扣住了葛纪元右手脉门。
葛纪元只觉香风一震,柳雪柔柔弱无骨的玉手便扣住了自己,眼光一转,却又被眼前景像震撼。
柳雪柔冰雕玉琢的娇躯胴体,就这么一丝不挂地近在眼前,那美好的身段,柔嫩的肌肤,触手可及。
柳雪柔发现葛纪元的目光,猛然醒转,轻吟一声,万分娇羞之下,连忙转过身子。
与此同时,一股燥热感却从小腹窜起,这感觉如此的熟悉,就像当日著了褚开来的淫药一模一样。
“难道淫毒竟未去尽?”柳雪柔心中震撼,那燥热感却是来得猛烈,瞬间已在体内经脉游走一周。
葛纪元只见眼中的柳雪柔,原本洁白如玉的肌肤,却突然逐渐泛起红潮,他知道这是女子动情的征兆,心中一阵兴奋,竟错以为柳雪柔也对他有同样的情意。
此刻他眼中的柳雪柔,摇身一变,从原本心目中的天仙圣洁,变成伸手可得的风情娇娃,心中激动之下,双手一抱,将柳雪柔赤裸的娇躯搂入怀中。
柳雪柔此时正运真气与淫毒相抗,葛纪元这一动作,顿时让她心中一颤,原本快要压下的淫毒再次窜起,全身敏感的肌肤,被葛纪元的男性身躯一贴,瞬间嘤咛一声,浑身软弱无力。
乍听这声娇吟,葛纪元更加自信地确定,柳雪柔已对自己芳心暗许,只是限于礼教,才会一路以礼相待,此情此景,虽然心中知道千不该,万不该,葛纪元却已被情欲冲昏了头,心中欲念的推动之下,葛纪元轻轻放下柳雪柔赤裸的娇躯,一手在玉峰上抚摸,一手往芳草栖栖处寻去,而嘴巴则轻轻吻上了怀中玉人火热的嘴唇。
*** *** *** ***
夕阳半挂在天边,红霞满天。静谧的树林,杳无人迹,偶尔被微风刮起的树叶,莎莎作响。
隐隐约约的人声突然传来,细听之下,是两个女子的交谈说话声。
“竹香姐,都好几天了,我看也够了吧?”一个身穿紫衫的少女说著。
“嗯,差不多了,去林中再采些菇子就行了。”被称作竹香的另外一位紫衣少女说道。
“还要采啊,人家想回去了,好累人呐!”少女撅起红艳艳的小嘴,不满地嘟囔道。
“菊香,当初可是你自己缠着小姐,硬要跟我出来的,现在怎么又嫌累了?”
竹香展颜一笑,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我怎么知道会跑这么远,又这么多天的?再说,人家在庄内好闷呐,梅香姐和兰香姐又那么凶,当然是跟你出来最好喽。”少女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好啦,拿你没办法,再去林子中采些香菇、草菇之类的,我们就回去吧。”
竹香说道。
“竹香姐最好啦!老天保佑你将来嫁一个如意郎君。”菊香说完,身形一纵,已钻进一束灌木丛中。
“死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竹香摇头苦笑,随后跟去。
“啊!”菊香突然一声惊叫。
“怎么了?”竹香吓了一跳,忙飞奔过去。
只见几棵灌木中躺著一个黑衣人,不知是生是死,菊香正畏畏怯怯地蹲在旁边仔细观察。
“竹香姐,这边有一个人耶,咦,死了。”菊香看了一会,大著胆子伸出手探了探鼻息说道。
“死了就不管他了吧,不对,等等……”竹香话说到一半,忽然弯下腰,凝神细察。
“怎么?”菊香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竹香。
“你看他一身夜行衣,身上还有打斗的伤痕,应该是被人杀死的,可是如果刚刚被杀的话,我们一直在附近采药,应该会听到打斗声才对……”竹香顿了顿,轻轻理顺耳边的发丝,继续说道:“但若是在我们到这前,他就已经被杀死的话,尸体应该已经僵硬了才对。”“会不会是受了内伤或者是中了毒,所以打斗结束后,拖了很久才死的?或是在别的地方打斗,然后跑到这死的?”菊香问道。
“咦,这……这真是古怪至极。”竹香伸出手,探了探黑衣人的脉象。
“嗯?”菊香好奇地看着她。
她平常最佩服这位姐姐了,武功不俗不说,最主要的是心思细密,聪颖过人。
平常遇到大大小小的问题,菊香都会先跑去问竹香的意见。
“他……没有脉象,又没有鼻息,体内经脉俱断,应该已经死掉了,可是身体还有温度,而且不知为何,他的身体竟机能还在运转……”竹香喃喃说道。
“怎么可能呢,没心跳没呼吸经脉断光光,也没半点真气,这样还能活著?”
菊香难以置信地问道。
“搞不好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才让他身体还有温度啊,对了,搞不好是他晒了一整天太阳……”菊香说著,可是马上醒悟自己说得很是荒谬,因为这片树林枝叶茂密,很难有阳光照射进来。
“现在怎么办?”菊香等了一会,看竹香还是在思索,于是问道。
“带回去,让小姐看看。”“啊?没有小姐的命令,带外人回庄……”菊香犹豫著。
“这人很怪异,我相信小姐会想研究研究,再说,他只是一具尸体罢了,有什么关系?”竹香说道。同时站起,射出两条彩带,捆住了地上的尸体,就这样在地上拖行著。
“走吧。”竹香淡淡的说著,转瞬间人已出林。
*** *** *** ***
柳雪柔全力运转体内真气,竭尽全力与突然爆发的淫毒相抗,本来以柳雪柔的功力之深厚,要对付这残留的淫毒是轻而易举的,可是在此时此刻,情况却完全不是如此。
淫毒在周身经脉乱窜,柳雪柔只觉乳头、小腹和阴户一阵阵灼热,全身肌肤变得比平常敏感数倍,再加上葛纪元不知为何,心里头只想着如何与面前的娇娃共赴巫山,在色欲驱使下,不断地爱抚着柳雪柔不着寸缕的胴体,如此一来,每次柳雪柔想强迫自己沉心静气、意守丹田的时候,男子火热的指尖总会撩拨起她的绮念,使她完全无法专心运转体内的真气,对抗淫毒的肆虐。
葛纪元哪里知道意中人正在苦苦抗拒体内不断蚕食她理智的淫毒,在他看来,柳雪柔没有反抗他的动作,甚至还渐渐地春情萌动,自然是这仙女一般的人儿已经对自己芳心暗许了,心中激动万分,哪里还能以侠义之道自我约束,双目通红,一对眼睛在柳雪柔赤裸的玉体上逡巡不已,耳中只有一个声音:“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很快地,葛纪元的双手已经抚遍了柳雪柔的每一寸肌肤,而柳雪柔在葛纪元的逗弄之下,即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随着那双大手水蛇似地扭动,身上的水珠在月光下晶莹闪烁,也不知是未干的溪水还是沁出的汗水。
葛纪元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手脚并用地卸下周身衣物。
就在这时,柳雪柔突然觉得胃内一阵翻腾,几欲作呕,可是身体的躁动却也随着这一阵翻腾而减轻了不少,体内的淫毒立时在内力的催逼下,渐渐被压了下去。
葛纪元脱光了身上的衣物,把下身移动到柳雪柔纤长的双腿之间,正打算长驱直入,忽觉身上一麻,已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眼角的余光一瞥,正见柳雪柔收回左手,眼睛稍稍扫了一眼他的身体,马上双颊晕红,垂下眼帘。
原来柳雪柔神智稍复,马上运劲封住了葛纪元的穴道,然后就这样躺著,继续运功逼毒。
葛纪元穴道被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前玉人的雪白肌肤、娇柔身段和迷人体态,却无法进一步的动作,这感觉简直教他快要发疯,可偏偏却又无能为力。
“柳……柳姑娘,你怎么了,快放开在下啊,小生是不是弄痛你了?”葛纪元一直以为柳雪柔是自愿委身于他,竟然以为自己是自己的调情手段不够高明,惹了心中的仙女不高兴。
柳雪柔状若未闻,缓缓把体内的淫毒逼出体外,可是有一小部分余毒,竟然好似有灵性一般,彷佛感觉出大势已去,马上又潜伏在神元府之内。
柳雪柔这才知道,原来是当日冷傲天的真气,还未完全带出神元府之内的毒素就回归本体的缘故,而当时泄身之后,自己又只以身气运转周身经脉一周,并未细查神元府的状况,才会导致今天的情况。
柳雪柔略一思量,现在剩余的淫毒,一时之间不会发作,而要清除神元府内的余毒,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因为神元府关系到人的神智,最是复杂,想要以真气入内扫荡,可能会花上不少时间,不如权且让它再苟延残喘一会,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根除这个隐患。
主意已定,柳雪柔徐徐起身,穿回自己的衣裳,看了葛纪元一眼,脸上又是一红,伸手捡起葛纪元的外袍,轻轻一抖,袍子缓缓落下,披在葛纪元身上。
葛纪元即使再笨,此时也知道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春梦罢了,冲动一过,理智重又占据上风,顿时悔恨欲死。
毕竟大错尚未铸成,而且对方师出名门,在江湖上还略有侠名,是以柳雪柔只是一阵气苦,终究难以痛下杀手。不过经过此事,再并肩同行实在尴尬得很,于是柳雪柔低声道:“我不怪你对我轻薄,不过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不适合再一起行动了,葛少侠,你的穴道在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解……回去和飘云她们会合吧。”“柳姑娘,我……我保证不会再冒犯你,你把我穴道解了吧。”葛纪元一听柳雪柔言下之意,竟是要丢下自己独自离去,这对他来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自己一时淫欲薰心,差点就冒犯了柳雪柔,若是事后柳雪柔自尽以表清白,自己万万不能原谅自己,可是若要自己这样离开柳雪柔身边,却又是百般不愿。
“我心意已决,就此别过。”柳雪柔摇了摇头,人影一晃,就这样消失了踪影。
“柳姑娘!柳姑娘!”葛纪元叫了几声,发觉柳雪柔真的已经走远,不禁悲从中来。
*** *** *** ***
柳雪柔一边赶回马儿所在之处,一边将抱在怀里的衣袍一件件地穿戴妥当。
追风、踏云两匹骏马正悠闲地吃草,见到女主人,立刻扬起头来,欢声嘶鸣。
柳雪柔亲昵地拍了拍两匹马儿的颈侧,本欲骑了追风先行离去,把踏云留给葛纪元,可是转念一想,两匹马儿相处日久,灵性互通,倘若葛纪元解了穴道之后,让踏云循着追风的气味找到自己,见面之后实在尴尬,于是咬了咬牙,把两匹爱驹的缰绳拴在左近的一棵杉树上,自己狠下心来,往林外奔去。
由于怕淫毒再次发作,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点,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总算凭著自身的毅力与深厚的内力,把残留在神元府之内的淫毒全数逼出。
总算松了一口气,柳雪柔略微调息一阵,便准备追上三散人的队伍,探查冷傲天的下落。夜深人静,大部分人早已进入梦乡,柳雪柔换上黑衣,在营帐之间穿梭著,虽然巡逻的守卫比之前还要多了一倍,但凭著巧妙的身法,柳雪柔仍无惊无险地避过各种明哨暗哨,来到主帐之外。
“……只能希望圣尊出关之后,可以带领我们重振圣门声威!”无间散人的声音传出,柳雪柔只听到后半段,不知他们在谈论什么事情。
“大哥,您的伤势如何了?”阴阳散人那不男不女的尖锐声传来。
“好诡异的功法,好在侵入体内的真气不多,不过也花了我数日调养,才能尽复旧观。”说话的正是被打伤的清静散人。
“哼,冷傲天那小子要是落在我手里,定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阴阳散人恨恨道。
柳雪柔听到这不禁心头大喜,从这言中之意可以判断,冷傲天并未被三散人所擒。正打算悄然离开。
“二哥恐怕没有机会了,大哥不是说了么,那小子……”无间散人幸灾乐祸的语气传来,不过话说一半,却突然跃出帐外。
柳雪柔听到无间散人的话,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曝露身形,忙向后纵跃一步,正打算硬拼一招之后遁走,却发现无间散人的身形并不是向自己扑来。
转头一看,又是一惊,原来竟是葛纪元。柳雪柔正打算出手营救,两道劲风已然袭来。
原来柳雪柔虽然一开始隐藏的很好,可是听到无间散人的,本能地后跃,同时形迹已被另外二散人所发现,二散人一惊,马上联手攻来。
柳雪柔悠然转身,左手一招“雪中送炭”,同时右手一招“荷莲出土”,一手封挡,一手进击,接下了两道击体气劲,左手的“雪中送炭”余势未消,反向阴阳散人攻出。
要知道以左右两掌分开抵御,力量劲道则会分成两股,而清静散人的功力比阴阳散人要高,表示阴阳散人的功力还不到柳雪柔的一半,这事实让阴阳散人几乎无法接受,更不要说事前想到了。
此刻阴阳散人正是旧力已消,新力未生之际,当下向后一仰,顺势滚了一圈,反应迅速地避开了这一掌余劲,不过却也是狼狈不堪。
在众手下眼前以如此窝囊的动作避开攻击,阴阳散人一时间恼羞成怒。其实柳雪柔功力并没有那么强横,这是她的上驷对下驷的策略,她以七分力对阴阳散人,三分力对清静散人,因此虽然把阴阳散人逼的狼狈不已,但是防守的右侧已被清静散人的掌劲打回。
不过柳雪柔本来计画就是要如此,她在“雪中送炭”余势未了之时,顺势右侧一卸,避过清静散人那一掌余势,而自己的余势也如己所愿,逼退了阴阳散人。
只见柳雪柔行云流水的转身面对清静散人,两掌相对放于胸下三寸之处,一面转圈一面向外发散,瞬间,清静散人好像看到无数掌影散出,将自己包围住,而且气劲无处不在,从各角度向自己攻来。竟然是“雪莲十八手”的最后一手,“千手莲开”。原来柳雪柔知道三散人联手,自己也讨不了好,顶多是自保逃走的局面,那样是救不了葛纪元的,而且以葛纪元的武功,在无间散人之下是走不了几招的。所以柳雪柔只能用计,在其中寻求救人的机会。
清静散人毕竟成名已久,临敌经验丰富,只见他不退反近,双手先上举向空,之后再一翻,一式“梅花三弄”,往柳雪柔的掌影中心连按三下。只听见三声断絮般的声响传出,两条身影各自飞退。
清静散人连退八步之后才站稳,口中一甜,急忙忍住,但是嘴角已渗出血丝。
柳雪柔却是一连退了十几步,直接往无间散人退去。
就在这时,阴阳散人也再次向柳雪柔攻来,这次他不再托大,拿出了自己的分水刺,往柳雪柔周身大穴点去。
柳雪柔本想趁机打退无间散人,然后带著葛纪元离开,没想到阴阳散人一退一进之间来回的这么快速,眼看后方破空声已近,柳雪柔知道要是被阴阳散人缠上,那么今夜可能就失去了救出葛纪元,一起逃脱的机会,一咬牙竟然对阴阳散人不予理会,纵身一跃,竟是头上脚下,单掌往无间散人的头顶天灵穴印去。
阴阳散人的分水刺如影随形地跟著柳雪柔的身形,而无间散人只要再给他三招,就可以生擒葛纪元,可是,柳雪柔这招却又不能不挡。心中暗叹一声可惜,无间散人向后一纵,避开了柳雪柔这一爪印。
柳雪柔虽如其所愿的逼退了无间散人,不过自己却避不开阴阳散人的分水刺,闷哼声中,柳雪柔落在葛纪元身旁的同时,血雾才从空中飘下。
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知道,柳雪柔中招了!
“走!”柳雪柔口中喊著,一手在葛纪元腰部一送,将葛纪元向自己后方的空中推出,另一手抽出了系在腰间的长剑。
柳雪柔平时甚少用剑,不是因为她剑法不好,而是在她内力大进之后,使剑起来的破坏力太大,加上,这柄剑有所谓的剑灵在其上,出鞘之后,必须饮血才能回鞘,所以柳雪柔除非逼不得已,也不会让长剑出鞘。
柳雪柔拔出长剑之后,剑身竟然自己轻微的颤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而柳雪柔握著剑柄的手,几滴鲜血,顺著玉手留下,流过剑柄,流到了剑峰之后,竟然奇迹似的消失不见,好似这把剑真的会吸收血液。
“乘胜万里伏!”“清静散人看见这情形,心中一惊,喃喃自语道。
不一会,回过神来之后,眼光盯著柳雪柔手上的剑,泛出贪婪的光芒。
“乘胜万里伏”,相传为西汉末年,王莽使人铸造的宝剑,又称为“巨君神剑”,剑长三尺六寸,相传王莽当初杀人无数,最后绿林军攻入长安之时,王莽也是以此剑自尽,之后便有传闻,王莽的魂魄附于剑上,成为剑魂。
武林之中,曾有传闻,百年前此剑曾经出现江湖过一次,当初是一个正道中默默无名的人所拥有,此剑据说有灵性,会自动攻击敌人,此人也因此声名大噪,后来却也因为树大招风,惹来更利害的魔头,之后人便和剑一同消失至今。
想不到此刻竟然出现在柳雪柔手上。这把剑是柳雪柔当初要下山前,她爹爹交给她的,柳威胜当初只对柳雪柔说“此剑不可轻易出鞘,但是可以用来救命。”
柳雪柔也隐隐感觉此剑有股阴寒之气,不过既然父亲都这样说了,她也就带著,之前冷傲天嫌此剑不够正气,曾经要她把剑留在武当,但是因为是家传的信物,在柳雪柔坚持之下,冷傲天也就作罢。
柳雪柔得到这把剑后,此次还是第一次拔剑出鞘。剑身的晃动,此刻已由轻微,转为剧烈,带动著柳雪柔握剑之手,竟然开始旋转起来。柳雪柔身形一侧,直直的往最近的阴阳散人刺出一剑。
阴阳散人见到此剑笔直的刺来,似乎并无变化,正打算身形一闪,避过来剑,并施予杀著还击,耳边却听到清静散人的声音传来:“退!”阴阳散人一愕之间,却见到剑尖端突然不自然的晃动著,竟是封死了自己左右闪躲的路线。
高手相争,必争一刻,更何况柳雪柔的功力比阴阳散人还要高,这短短的一愕,剑尖已刺到。大惊之下,阴阳散人的分水刺,舞得密不通风,同时向后急退。
旁观众人所预期的兵刃交击声并未出现,反而是“噗! 噗! 噗!”三声,剑尖竟然匪夷所思的穿过阴阳散人的防御网,在他身上刺了三剑。
所幸阴阳散人极力护著自己的几个重要穴道,只见他胸前,右臂,左腰分别受创,淡淡血丝渗出衣外,染红的面积渐渐散开。
这一下清静散人眼中的贪婪光芒更盛,而无间散人则是露出了些许惧意,也跟著拔出了自己的七分剑-“无间”。柳雪柔送走葛纪元,拔剑,出剑,伤阴阳散人,整个过程其实不过一转眼的时间,而短短时间之内,三散人已经一人轻伤,虽然,柳雪柔自己也中招受伤,但是这把剑实在太恐怖了,而柳雪柔功力也实在强横。
破空声响,原本被送走的葛纪元,竟然返回,并且直接往受了伤的阴阳散人扑去。原来葛纪元见到阴阳散人伤了意中人,心中不忿,刚刚被送走的他,并不知道柳雪柔此刻占了上风,心急之下,一落地便马上扑回场内,直接往阴阳散人攻去。
柳雪柔没想到葛纪元会回来,这下自己所受的伤不是白受了么?不过这种奋不顾身的行为也让柳雪柔心下感动,之前发生非礼事件之后,本来对此人的厌恶感也减轻了不少。
柳雪柔又是一剑直刺,这次刺的对象则是无间散人。有了阴阳散人的前车之监,无间散人采取游斗的方式,在柳雪柔身旁丈外,绕著她转圈,不住闪躲腾跃,寻隙反击。
柳雪柔受的伤势其实不轻,身上两道伤口流血不止,一道在右肩,一道在右脚,纵跃不便的她,面对无间散人的这种打法,一时之间也只能护住自己,等待接近的机会。
葛纪元这边已经和阴阳散人交上了手,由于阴阳散人有伤在身,而葛纪元又是招招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本来以两人功力的差距,就算葛纪元想同归于尽也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却成了僵持之局。
清静散人心中一动,竟然放下无间散人独自对付柳雪柔,双手一张,迳自往葛纪元的方向扑去。柳雪柔见状果然大惊,刷刷刷三剑逼开 无间散人,长剑一振,刺往清静散人的后背。
无间散人和清静散人,自幼同门,又一起加入魔门作恶至今,三人默契极佳,已明白清静散人的用意,当下飞身追在柳雪柔身后,持剑向柳雪柔后腰斩去。柳雪柔正在空中,剑尖仍直指清静散人,正打算扭腰避过无间散人砍向自己腰部的剑招,忽然一阵令人作呕的感觉袭来,身形一滞。
“碰!当!”两声异响传出,柳雪柔迫不得已,只能变招挡下无间散人的一剑,而葛纪元在本来应付阴阳散人就已经吃力万分,在清静散人加入之下,竟是走不了一招,就被制服,中了一掌,萎顿在地。
“柳姑娘,不要管我,快走!”柳雪柔见葛纪元中掌倒地,口中却喊著要自己离去,心中一叹,也知道己方两人都带伤之下,现在也只能自己先离去,之后再想办法营救葛纪元,身形随之腾空而起,转眼间飞出重围,竟是无一人敢阻拦。
“追!”“敌人逃跑了!”“她受了伤!”四周的魔门弟子,在柳雪柔离去之后,才虚张声势的大喊,作势欲追,怪了,刚刚怎不见有人出手阻挡?“一群废物!
都给我回来!就算她受了伤你们也追不上。“清静散人如何不知众人心态,何况,就算此刻叫自己单枪匹马去追,自己也是不敢,那把剑果真如传闻般神奇,思想到这,心中据为己有的念头更盛。
“此人留著也没有用处,送他一程吧。”清静散人对阴阳散人说道。
“大哥,不急,让我先享受享受再说,这也是不无小补嘛!”阴阳散人的尖锐声音,加上说出的话语,让人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难道……可怜的葛纪元。
“等等,大哥,二哥,柳雪柔一定会回来救他的,我有一个想法…”无间散人说道,眼中透露出恶毒的笑意。
*** *** *** ***
无边无际的黑暗,完全的黑,没有任何的光线,没有任何的事物,有的只是一片沉寂。
忽然,遥远的那方出现了一个光亮的小点,在一片漆黑之中,小小的亮点格外的闪耀,光芒刺眼。
小点爆开了,光亮也随之爆开,划破黑暗,撕裂著空间,接著,就是一片的白。白光过后,之前的小光点变成了两个,两个小点,互相旋绕著,越转越快,变成了一个光圈,向内压缩著。压缩到极点之后,又再次爆开,又是一阵白光充满整个视野。
白光过后,光点变成了四个。四个光点又开始旋转起来,压缩,爆开,变成八个,然后是十六,三十二,……很快的,无数的光点形成,停止了旋转。应该是说,停止了快速的旋转才对。所有的光点,在空间中,随著某种运行的轨迹,悄然运转著。光点不只绕著某种轨迹运转,同时,自身也在旋转著。
瞬间,一种明悟涌上心头,眼前的光点,变成了璀璨的星空就在此时,冷傲天 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第五回峰回路转命悬一线
“启禀圣主,莫老有飞鸽传书到了!”花园拱门外,一个婢女高声道。
“拿进来!”花园之内,一男一女正对坐在一处石桌两边下棋。
婢女分花拂柳,来到男子面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张白纸。
白纸上空无一字,可是圣主却丝毫不觉得奇怪,接过婢女递过来的一只羊毫毛笔,运劲刷过纸面。笔锋过处,浅浅的字迹便显露出来。
“元哥哥,师父他老人家有什么吩咐?”那女子低声问道。
“三散人遇上了冷傲天夫妇,师父去接应他们了。”圣主道。
“武当的冷傲天?”女子奇道。
“据探子所报,此人武功与三散人不相伯仲,其妻柳雪柔虽然功力略强,但是临敌经验不足,凭他们三人,难道还不足以应付,居然要师父亲自出马?”
圣主沉吟道:“师父行事一向飘忽,他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萍儿,叫五行旗多多留意三散人的动向,随时准备接应师父上山。”
*** *** *** ***
冷傲天茫然四顾,只见面前垂着淡黄色的幔帐,撩开帐子,但见屋内窗明几净,墙上挂着一幅百鸟朝凤图,此时恰逢清晨,一缕阳光直射在那五彩凤羽之上,熠熠生辉。隐隐约约可以闻到房中一股幽香,混着女子所用的脂粉香气,令冷傲天心中惊疑不定。
忽然咿呀一响,一个紫衣女子捧著杯盘走进房内。
“你醒了!”紫衣女子说道。不冷不热的语气。
“谢谢姑娘相救,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冷傲天说道。
“我叫菊香,不过不是我救你的,要谢的话,等你见到我家小姐时,再跟她说吧。”紫衣女子道。
“在下冷傲天,先谢过菊香姑娘了,可否请您替在下引荐一下,在下谢过府上小姐之后,便有要事要办。”冷傲天道。
“什么!?你是冷傲天?武当冷傲天?”菊香惊讶的看着冷傲天,言语中充满惊讶。
“是的,在下是出自武当没错,对了,请问这是何处?”冷傲天说著,想到了柳雪柔,冷傲天真想马上离开这。
“这……怎么可能,你……你的武功……”菊香仍是不信,想必之前有人探查过冷傲天体内的状况了,因此菊香也知道冷傲天没有任何内力。
“唉,这说来话长,在下现在内力全失……”冷傲天淡然说著,心中虽然伤感,不过内功没了可以再练,至少这条命是保住了,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不知柳雪柔此刻情况如何,冷傲天心知当日她们应该是有惊无险,不过没有亲眼看到爱妻安然无恙,始终还是有点担心。
“我马上通知小姐,你……稍等。”菊香惊讶不已,连忙放下杯盘,快步走了出去。
冷傲天也不在意,心中微觉奇怪,虽然自己感应不到体内有任何真气,可是又没有四肢无力的状况,照理说,原本内功深厚之人,要是在瞬间失去全身内功,散功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身体不适而四肢无力的,可是自己又没有这种情况。
冷傲天盘膝坐于床上,查看自身,试著运转“无极归元”心法,打算探查自己的状况,顺便试着重新修练内功,忽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经脉,已经萎缩成普通人粗细。照道理说,即使是散功之后,原来的经脉情况在数年之内仍是不会改变的,只要经脉不断,内功都可以从头练起,而且会事半功倍。
可是冷傲天此刻却好像从来没学过内功、运过真气一般,不只体内空空荡荡,连经脉也和常人无异,更严重的是冷傲天的任督二脉虽然已自动修复,却变成无法承载真气的状况。
这比一般不会武的人还惨,也就是说,冷傲天即使想要重头练起也不可能了。
没想到自己虽然侥幸活了下来,结果却成为一个不会武功的废人。饶是冷傲天心智坚毅,一时之间,仍是无法承受这个结果。
忽然,奇怪的感觉传来,冷傲天似乎能感觉到,有五个人往房内走来,而这五人现下的位置,竟然是还在另一座院子,一想到这,似乎整座庄园的建筑都了然于胸,所有的人,在哪个位置,在做什么事情,都能隐约察觉。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以前即使冷傲天五感超群,也要运功增幅之后,才能感应到比较大的动作,但是现在竟然能感应到周围人的日常走动,这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师父之前提到过的“第六识”?冷傲天心中想到,又觉得不太可能。
佛道家所说的“第六识”和“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等等大神通有些类似,但是却跳脱了“五感”的范围之外,几乎是凡人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正自思索,房门已被开启,只见菊香等四个身穿紫衣的少女簇拥着一位身著红衣的女子走进房内。
“小女子不知贵客到来,怠慢不周之处,还请冷少侠见谅!”那少女年龄在二十三岁上下,柳眉凤目,妖媚中隐隐透着一股尊贵之气,似乎身份不俗,说话的时候,带着盈盈笑意,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儿。
“不敢,冷傲天感谢姑娘相救之恩,日后必图报答。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目前又是身处何处?”面前的女子虽然貌若天仙,可是冷傲天却视若无睹,只是一心牵挂爱妻的安危,若非内力全失、形同废人,真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妻子身边。
女子嫣然一笑,柔柔地道:“少侠言重了,小女子名叫袁燕儿,此处是燕儿祖传的庄园,父母在杭州经商,在此处一年也住不了几个月,昨日我的侍女菊香和竹香外出玩耍,恰巧在林中发现了少侠,于是就把少侠带回庄园了。”
*** *** *** ***
一道白影在空中眨眼晃过,柳雪柔仍是一身白衣,鬼魅般穿梭营帐之间,这是她第三次探入三散人的营地了。
知道冷傲天并未被擒下之后,柳雪柔恨不得马上回头寻找,可是葛纪元也是因为自己而身陷敌营,再怎么说,自己也得试著相救,即使可能已被三散人所杀,也得确认结果,好给青城派一个交代。
细细思考,柳雪柔发现自己两次都有突然作呕的情形,第一次是在葛纪元非礼自己的时候,当初还以为是淫毒发作所致,可是后来已经确定去除淫毒了,却又再次出现,莫非……柳雪柔略一联想,自己月事确实是数月未来。
学武女子,月事本就不甚固定,内功精湛之后,柳雪柔曾长达三四月未有月事,因此虽然自从与冷傲天山洞结缘之后,柳雪柔月事就没来过,柳雪柔一开始也不在意,现在一细想之下,已几乎肯定了,自己有了身孕。
想到这,柳雪柔不禁心中一阵甜蜜,回想和冷傲天刚成亲的那段日子,不禁满脸嫣红,不过虽然心中洋溢著幸福的感觉,也很想赶快告知冷傲天这个喜讯,但是还是得先救出葛纪元再说。
花了二日静养,伤口已经大致痊愈,虽然最好不要有大动作,以免撕裂伤口,不过三散人的队伍越走越偏僻,一座林木茂密的大山已在眼前,葛纪元被擒两日,也不知会受到何种对待,所以柳雪柔决定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刚刚在营地周围擒获一名哨兵,问出囚禁葛纪元所在,柳雪柔点了哨兵的昏睡穴之后,悄然来到帐外。三散人的主帐就在旁边,想来三散人也猜到自己会前来救人,想必设下了埋伏。
握了握腰间的“乘胜万里伏”,柳雪柔打定主意,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救出葛纪元。刚隐身于帐外,便听到帐内传来,男女的喘息声音,仔细一听,柳雪柔不禁红霞满颊,这是男女交合的声音。
“呵呵,真是英俊的一位小生,身材也不错,就是功力差了点。”女子喘息声渐止,一开口说话,却哪里是女子,而是阴阳散人尖锐的高音。
柳雪柔以剑尖在帐上刺了一小洞,秉住呼吸,向内窥探。
可怜的葛纪元,双眼赤红,躺在床上,似乎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阴阳散人光著身子在葛纪元身上套弄著。长期采补之下,阴阳散人的身体异常的光滑,皮肤细嫩,美中不足的是过于惨白,带点病态的白。
阴阳散人的阳物高高的举起,臀部紧贴著葛纪元的下身,上下晃动著,竟然是以臀相就,让葛纪元走自己的旱道。柳雪柔哪曾看过这情景,一见之下,立时羞怯不已,又觉万分恶心。
葛纪元受到阴阳散人的催情内功影响,虽然心中不愿,甚至觉得恶心不已,跨下之物却不听话的举起,而在套弄之下,竟然情欲渐生,原本心中的厌恶感竟然被跨下传来的快感代替,没几个照面,便丢精泄甲。
嗤的一声,柳雪柔以剑划破帐幕,飞身入内,剑尖直指阴阳散人。阴阳散人彷佛早已猜到,破幕声一起,已应声而起,嗤地一响,从另一侧穿幕而出。
柳雪柔才奔至葛纪元身旁,一道黑影从空降下,一座巨大的铁笼罩下,将半座营帐都罩入其内。三散人的身影从帐门外窜入,哈哈大笑,得意的看着铁笼内的柳雪柔。
“三弟算无遗策,这招”请君入瓮“真是高明。”清静散人说道。
“大哥谬赞了,哈哈哈……”无间散人说道,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哼,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会有防备吗?”柳雪柔被关于笼内,仍是镇定自若,毫无惊慌之色。同时背起葛纪元,撕开床单为绳,将其绑于背后。
“此笼为精钢所铸,一入笼内,插翅难飞,我就不相信,柳大女侠,会有什么招数可以出来。”无间散人看着柳雪柔,眼中射出强烈的欲望。
柳雪柔不发一语,缓缓运气,手腕一震,长剑之上,竟然附上一层淡淡的暗芒,刷刷两剑,柳雪柔 运劲往钢柱划去,钢柱竟然应声而断,同一时间,柳雪柔已然穿出,往三人的方向射去。
三散人见状大惊失色,想不到连精钢所铸的牢笼都困她不住,百忙之下,就地散开,朝三个方向滚去。
柳雪柔见三人如己所料,不敢正面对上,身形一展,就欲穿出帐门,扬长而去。忽觉颈后一麻,接著腰、背又是一麻,已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你……”柳雪柔突遭偷袭,心中又惊又怒,实在无法相信,葛纪元竟会倒戈相向,甚至配合三散人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转念一想,忽觉不对,刚才封住自己穴道的劲力绵长浑厚,又透着一股妖邪之意,绝非葛纪元的青城派内功,心中一沉,咬牙道:“你不是葛纪元,你……
到底是谁?“后面那人嘿嘿一阵冷笑,陡然声音一变,只听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得意地说道:”柳姑娘,怎地短短几日的时光,就把旧相好忘了?“”阴阳散人,是你?“柳雪柔悔恨不已,抬头看时,清静散人和无间散人提着委顿的”
阴阳散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小美人儿,跟道爷们比,你还是太嫩啦!”清静散人阴冷地一笑,在“阴阳散人”脸上一抹,现出其本来面目,原来这才是葛纪元。
“我二哥易容之术天下无双,小宝贝儿,你这次也该栽得心服口服了罢?”无间散人口中说着,运劲于指,闪电间又点中柳雪柔胸腹处的巨阙、气海、天枢三穴,柳雪柔只觉丹田真气一阵急泄,瞬间已经空空如也,再也无法提气冲穴。
清静散人跟著走近,取走了柳雪柔手中的“乘胜万里伏”,小心翼翼地收入鞘内,不料剑刃却剧烈晃动,似乎正在抗议。清静散人略一思索,已明其理,伸出手臂,在自己臂上一划,竟然是已自身的血液喂剑,说也奇怪,剑刃立即停止跳动,乖乖地让清静散人收入鞘中。
“恭喜大哥收服这把宝剑。”阴阳散人的尖锐声再次响起,同时挣断周身束缚,跳在地上,顺手将柳雪柔搂在怀里,柳雪柔动弹不得,双颊晕红,对阴阳散人怒目而视。
“呵呵,剑我拿走,美人儿我就不跟你抢了,不过功力不要全部吸光,总要留点给我。”清静散人边说边走回自己的主帐之内。
无间散人目送大哥远去,转过头来冲着阴阳散人道:“二哥,你男女通吃,这床第之欢,可比大哥和小弟我多了一倍,难得此次弄到这样一个花朵般的美人儿,就让小弟拔个头筹吧,要不……二哥先拿这小子泻泻火?”说罢将手里的葛纪元望前一送。
阴阳散人手拈兰花指,将鬓发理了一理,柔声道:“贤弟,虽说愚兄我办起事来不分男女,但总有个孰先孰后罢?自来男子皆为浊物,怎能和我怀里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相比,你放心好了,愚兄的宝贝不比你二人粗大,还怕戳坏了这娃儿不成?大不了待会采她功力的时候,多给你留点罢了。”说罢用食指抬起柳雪柔的下颚,伸出暗红色的舌头,在柳雪柔樱唇上舔了一口。
柳雪柔一阵恶心,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阴阳散人,似要喷出火来。
阴阳散人怀抱温香软玉,只觉臂弯里环着的那纤纤柳腰柔若无骨,下身立刻坚硬如杵,龟头昂然挺立,顶在柳雪柔的雪臀之侧。
柳雪柔一面凝聚真气冲穴,一面苦苦思索脱身之法,心中打定主意,如果不能如愿脱困,一定要在阴阳散人进入自己身体之前,自断经脉而死,为天哥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躯。
阴阳散人抄起怀中玉人的腿弯,将柳雪柔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手指翻飞,解开了她的外袍。
白色的丝袍被阴阳散人随手一抛,缓缓落在床边,柳雪柔洁白粉嫩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上身仅着的白纱肚兜,乃是雪山冰蚕丝纺织而成,薄如蝉翼,紧紧地贴在身上。一双丰盈玉乳坚挺得几乎要破衣而出,乳尖那粉红的嫩蕾则颤鼓鼓地突出纱上,那白里透红、嫣润娇嫩的肤光透过薄纱迸射出来,令人难以按耐爱抚她的冲动。
柳雪柔紧闭美目,双颊晕红,闭月羞花的容貌,更显娇嫩欲滴,阴阳散人弯下身躯,吻了吻她的脸颊,随后一路舔舐,将耳垂含入口中,同时把右手伸进肚兜,堪堪握住一只乳房,食指灵巧地拨弄着渐渐硬挺的乳蕾,从外面看去,将肚兜撑起五指的清晰轮廓。
柳雪柔只觉胸前和耳朵不住地传来一阵阵强烈的电流,虽然内心拼命抗拒,肉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生反应,尤其是贼人对自己乳头的侵犯,似乎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邪恶诱惑,不住冲击着自己的心理防线,知道阴阳散人调情之技炉火纯青,恐怕自己仅凭一股意念,也撑不了多久了。为保贞洁,柳雪柔把心一横,便要运起周身内劲,自断经脉,以死殉节。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清静散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声喝道:“贤弟且先住手,莫老到了!”阴阳散人正在欲火中烧的时候,听了这话,却顿时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暗骂一声,停止了对柳雪柔的亵玩。
无间散人本来看得心痒难搔,正盯着柳雪柔半裸的娇躯,暗自盘算待会怎生享用这粉雕玉琢般的肉体,此时也无可奈何地嘟囔着,把拎在手里的葛纪元往旁边一掼,转身与阴阳散人并排站立。
帐帘一挑,只见清静散人陪着一位身穿布衣的五旬老者走了进来,二人急忙躬身施礼道:“参见莫老先生!”柳雪柔虽然无法扭头观看,但是耳中却听得清清楚楚,忙暂时将内劲重新散入七经八脉,心想:“这姓莫的老者是何许人也,嚣张强横如魔门三散人,见了他居然也毕恭毕敬?”仔细回忆魔门中的诸般人物,却想不起哪里有这样一个人。
那莫老点了点头,悠然道:“三位道长这一番辛苦,又为我圣门立下一件大功,真是可喜可贺,老朽此次前来,便是奉圣主之命,迎接三位凯旋而归的。”三散人忙道:“圣主和莫老对下属恩重如山,我兄弟三人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这些微小事,又何足挂齿!”莫老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葛纪元道:“这个年轻人是谁?”清静散人踌躇半晌,低声道:“这……这是青城派掌门欧阳亮节的徒弟。”说话间,神色颇为不安。
莫老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低喝道:“什么人?”身形一转,向躺着柳雪柔的那张大床扑去。
三散人心中一沉,以为莫老发现自己三人干的龌龊之事,正在苦思如何辩解,忽见那大床附近的帐布外人影一闪,紧接着响起裂帛之声,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撕开帐子,闯了进来。
“冷傲天!”清静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中了蚀魂劲却未毒发而死的人,自己还是平生头一次见到。而且以自己的内功修为,刚才居然没有发现他潜伏在帐外,可见这姓冷的短短时间内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实在匪夷所思。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冷傲天已闪身避过莫老的攻势,将床上的柳雪柔揽在怀里,昂然立于床边的角落之中,同时运指如飞,解开了柳雪柔被封的穴道。
柳雪柔又惊又喜,穴道刚一解开,顾不得穴道的酸麻,握住丈夫有力的大手问道:“天哥,真的是你吗?”冷傲天爱怜地轻抚着妻子的面颊,柔声道:“是我,柔儿,让你受委屈了……”“你受的伤……现在怎么样了?”柳雪柔几日来迭遇凶险,更差一点失身于他人,此时见了丈夫,满腹辛酸登时涌了上来,美目中渐渐湿润,死死握着爱郎的大手,就像怕他忽然消失一般。
冷傲天又是愧疚又是怜惜,轻拍妻子的香肩,道:“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二人脱险之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现在我先教训一下这帮淫贼,为柔儿出气,好不好?“柳雪柔擦干泪水,望着爱郎盈盈一笑,心中喜慰已极。
莫老面寒如水,双手背在身后,盯着冷傲天道:“太极步法,你是武当弟子?”
冷傲天将妻子护在身后,迎上莫老的慑人目光,傲然道:“不错,在下武当冷傲天,敢问前辈是魔门的哪一路高人,怎会与这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三散人狼狈为奸?”
莫老尚未开口,身后的三散人已按捺不住,清静散人喝道:“姓冷的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不逊,污蔑我圣门声誉,当日那一掌没打死你算你命大,来来来,道爷我这就送你上西天!”话虽出口,眼睛却又看了看莫老,显是不敢擅作主张,在等他发号施令。
莫老冷冷一笑,道:“冷少侠好大的口气,我圣门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也绝无少侠所说那般不堪,老朽虽年老气衰,但也不敢让少侠就这样信口雌黄,就请让老朽见识一下武当张真人的盖世神功吧。”他刚才与冷傲天虽未真正交手,但是仅凭身法已可断定,三散人即使合力围攻,也绝非其敌手,于是毫不迟疑,出言邀战,然而这姓莫的老者却非等闲之辈,他表面上是为了维护本门声誉,心中却是在做另一番打算。
冷傲天淡然一笑:“晚辈资质愚鲁,虽昼夜练功不辍,但是祖师那博大精深的武功绝学却连一分也没有学到,还望前辈手下留情!”说罢真气一吐,全身衣服顿时如迎风鼓胀一般,被冷傲天的内息逼得与皮肤出现至少半寸的距离。
三散人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冷傲天这一运劲,全身内息居然可以自周身毛孔中穿透出来,几乎已达到传说中的先天之境,想不到这小子短短几日之间,不但大难不死,武功还飞跃到了如此的境界。
柳雪柔却是喜不自禁,按照她的印象,丈夫与自己的功力不相伯仲,要想对付三散人和这个神秘老者,此战必是一场硬仗,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三散人已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心中还留有一丝疑惑,不知丈夫这几日间出现了什么奇遇,但是那一点点顾虑很快就被重逢的喜悦所吞噬了。
正在欢喜间,柳雪柔忽听爱郎低声道:“柔儿,那个姓莫的老者交给我对付,你先与这三个淫贼周旋一番,待我制住姓莫的,咱们再合力斩妖除魔!”柳雪柔点了点头,低声答道:“天哥,你放心好了,我和这三个淫贼多次交手,已经对他们的武功家数了如指掌,取胜不易,但是自保绝对没有问题。”冷傲天道:“好,多加小心!”话音未落,已化掌为刀,一招“神游物外”攻向老者。
爱郎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柳雪柔不觉心中一甜,再不迟疑,揉身运掌,攻向三散人中武功最弱的无间散人。
阴阳散人怪叫道:“哈哈,小宝贝儿,夫君一道到,就跟情郎们翻脸动手了吗?忒也无情啦!”横着拦住柳雪柔的掌势,伸指向她肋下戳去。
柳雪柔知道他们口出不逊,是为了扰乱自己神智,当下充耳不闻,腰肢微微一侧,避开阴阳散人的攻击,施展雪山派独门轻功“踏雪无痕”,如穿花蝴蝶,在三人的掌影中纵跃来去,一时间未落下风。
这边莫老与冷傲天甫一交手,心下便吃了一惊,暗想:“这冷傲天年纪轻轻,武功造诣便已达到如此火候,恐怕他不用练到我这个年纪,就能将无极归元功融会贯通了,到那时,天下还有谁是他的敌手?”一念及此,不由得又是担忧又是兴奋,将全身功力提至八成,存心要试试这武林新锐的真正实力。
莫老暗暗惊讶,这边冷傲天更是忧心忡忡。本来他此次杀入三散人营地,是想先找个机会把妻子救出来,以免交战之时投鼠忌器。没想到刚刚潜至帐外,就被这个神秘老者发现。后来本指望短时间内将老者制服,却在交手中,惊觉老者内功深不可测,而且在那深不见底的内劲中,还隐隐透着一股邪魅之气,饶是自己不断提升功力,也无法占据半点上风。
百忙之中,冷傲天往柳雪柔那边看了一眼,见她粉嫩的玉颈渐渐沁出香汗,心知妻子在三名高手夹攻之下,内力已经渐渐不继,有心相助,奈何这老者步步紧逼,一时间根本无法脱身。
那老者几乎使尽毕生所学,却仍只是稍占上风,想要取胜,起码也要千招开外,心里又是气恼又是羞怒,眼角一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柳雪柔起初还能凭借精妙的身法与三散人周旋,可是百招一过,毕竟是女儿之身,便在三人生生不息的攻势下渐渐落了下风。三散人见己方稳占上风,那荒淫好色的本性又显露了出来,好似群狼戏耍小鹿一般,言语上则越来越肆无忌惮,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虽然狠招迭出,却迟迟没有痛下杀手。
老者久攻不下,本就心焦气躁,见三散人好整以暇,再也按捺不住,双掌翻飞,将冷傲天逼开数尺,暴喝道:“你们三个还不把那女娃儿制住,难道是与她暗相勾结,图谋叛反么?”三散人心中陡然一惊,这莫老乃是圣主的师父,在圣门中杀伐决断,端的说一不二,若是今日再惫懒行事,他日见了圣主,免不了被这老头当面揭短,那时真是百口莫辩了。
一念及此,杀心顿起,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在这三人之中,清静散人于女色上最不在意,于此情境,更是不再留情,瞬间运起十成功力,望柳雪柔后心拍去。
柳雪柔听到耳后风声,立刻提气于小腹,欲向三人包围圈的空隙中跃去。谁知刚刚将真气提至关元穴,忽觉腹内一阵翻腾,几欲呕吐,那一股真气登时泄了个精光。
体内真气不继,身法立时滞涩,柳雪柔暗叫不妙,待要转身拆招,为时已晚,只听“嘭”地一声闷响,清静散人那一掌便结结实实地印在柳雪柔的后心之上。
“蚀魂劲”入体,顿时让她五脏六腑一阵急旋,一大口鲜血“哇”地一声,从她的喉中喷了出来,眼前一黑,身子还在半空便晕厥了过去。
“柔儿!”冷傲天眼睁睁地看着爱妻身受重伤,只觉心里一阵烧灼般的疼痛,肝肠寸断。电光石火之间,莫老又是一掌推来,冷傲天把牙一咬,鼓起十成功力,硬接了这排山倒海的一击。
只听一声闷雷似的声音,两人齐齐一震。莫老退了四五步,方才止住,冷傲天则沉桩立马,勉强止住后退之势,顾不得五内翻涌,向三散人中间扑去。
三散人对冷傲天颇为忌惮,见他状若疯虎地扑了过来,心中一怯,各自让开了半步。冷傲天在空中伸臂一抄,将爱妻搂在怀里,一招“横扫千军”逼开清静散人和无间散人,夺路向帐外密林深处奔去。
三散人互相对视一眼,立刻便欲追击而去。
“慢着,”人影一晃,莫老不知何时,已经拦在三散人面前。“那冷傲天定是要觅地为妻疗伤,穷寇莫追,否则他若以命相搏,我方难免会有损伤,如今我圣门光复大业正在用人之际,还是先回去拜见圣主吧。”冷傲天武功大进,与他对敌,三人实在没有把握。莫老的话正中三散人下怀,三人马上连声称是,返回帐中。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莫老的嘴角处,已在不经意间划过一丝阴翳的笑容。
*** *** *** ***
冷傲天一面拔足飞奔,一面手搭妻子腕脉,凝神探扫。
一道“无极归元功”气劲自冷傲天指尖导入柳雪柔体内,眨眼的功夫,已在其体内游走了一番。待到那股气劲返回本体,冷傲天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比自己先前的情况更加糟糕,结结实实地受了清静散人一掌,柳雪柔的周身经脉已经被“蚀魂劲”侵蚀了大半,全身经脉有三四成都已断裂得面目全非。冷傲天心急如焚,左右一看,恰在左前方七八丈远有一棵百年槐树,便撕开衣服将柳雪柔缚在背后,手脚并用爬到树顶,将两掌抵在她后心,运起“无极归元功”为妻子疗伤。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冷傲天这才将双掌收回,柳雪柔兀自昏迷,此时没了支撑,顿时颓然向后,倒在丈夫怀里。冷傲天嘴唇青紫,汗出如浆,显然是运功过度所致。反观柳雪柔,本来纸一般惨白的俏脸竟然红润了许多,气色明显有了好转。
冷傲天望着妻子,心中却是雪亮。柳雪柔的身体对这股来自外界的真气并无明显的反应,脸上短暂的红润只是自己“无极归元功”的真气引发血气运行的结果,其周身经脉的情况并未有丝毫改善,自己已臻先天之境的“无极归元功”真气也仅仅能够与“蚀魂劲”的毒性抗衡,暂时保她功力不失罢了。
不知为何,柳雪柔残余的功力皆滞留在其腰腹之处,无论冷傲天怎生引导,那些功力就是不肯离开,似乎在保卫着什么东西。这样一来,冷傲天的功力即使再强沛十倍,也无法引起妻子体内的真气前往周身受损经脉,进行自我修复了。
自己的运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无法修复妻子体内的经脉,倘若时日一久,经脉萎缩,妻子便与废人无异了。
冷傲天百思无解,只得抱着柳雪柔跳下树来。
“无极归元功既能自救,想来应该也能救人,可是要如何驾驭这股连我自己也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功力呢?”冷傲天一面继续为妻子运功续命,一面苦苦思索,忽然心中一动,暗想:“现在看来,凭我自己是没办法把柔儿治好了。师父修为、识见高我十倍,为今之计,只好带着柔儿回到武当山上,让师父助我为她疗伤。”
一念及此,心中登时又燃起一线希望,不敢再行迟疑,立刻抱起柳雪柔,朝武当的方向飞奔而去。
*** *** *** ***
珠帘一阵碰撞声响,一个皂衣侍从快步走入,躬身说道:“启禀圣主,莫老与三位散人已经顺利返回,正在六合正殿等候!”圣主闻听,将手中的书信往面前的书案上一放,起身道:“哦?师父已经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披上外罩长袍,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那侍从赶紧地下头去,紧紧跟随在圣主身后。
莫老与三散人正在殿内东北角的木椅上喝茶休息,一见圣主从殿门走进,三散人马上将茶杯放下,起身行礼。
圣主摆了摆手,转头向莫老曲膝跪倒,恭声道:“弟子拜见师父!”莫老忙扶起徒弟,拍了拍他的肩头,同时向三散人看了一眼。
清静散人立刻上前一步,抱拳禀道:“启禀圣主,我兄弟三人幸不辱命,如今一切正在按我圣门计划进行,那鞑子将军已经带着手下那一群番僧赶往济州了。”
圣主点了点头:“三位散人辛苦了,这一次下山,又为我圣门立下一件大功,明日议事厅上,元灭必将在圣门一干精英面前重重褒奖三位。”三散人急忙躬身谢道:“多谢圣主厚爱,我三兄弟必将为圣门大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圣主颔首笑道:“三位太谦虚了,圣门能有今日之规模,皆是三位这样的精英之功劳!
三位这几日来风餐露宿,一定劳碌得很,快请回房休息吧。“三散人闻言,知道圣主与莫老必有秘事商量,当下拜辞二人,各自回住所休整。
圣主目送三人离开,这才转过身来对莫老道:“师父,刚才见您神色严肃,莫非中途出了什么差错么?”他师徒二人相处日久,深有默契,是以圣主一眼便看出师父似有心事,只是当着三散人的面,不便相问。
莫老点了点头,沉吟道:“三散人确实已将事情办妥,那拔贡唯恐辖地出现如此血案,被鞑子皇帝知道后丢了饭碗,已带着吐蕃僧众离开登州城了。”圣主皱了皱眉,沉声道:“师父……那满村妇孺,皆因我圣门而一夜之间惨死,是不是有些……”莫老摆了摆手,道:“元灭,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关在登州大牢里的白虎分坛坛众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倘若不把他们救出来,何以安抚门下各分坛帮众之心?若不以这等惨案将拔贡和那一干吐蕃高手引离登州,我们又如何悄无声息地救出那些被囚坛众?为了抗元大业,这些微牺牲又何足挂齿?”圣主面色阴晴不定,内心似在剧烈斗争,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师父教训得是,为了我中原亿万百姓,也只有牺牲那一村的老幼妇孺了。”莫老拍了拍圣主的肩头,道:“元灭,你宅心仁厚、胸怀天下,这是好事,但是有的时候,该放弃的必须要放弃,即使那是你至亲至近的人,你能明白吗?”
第六回
圣主勉强笑了笑,忽道:“对了师父,到底此次途中发生了什么事?”莫老面色一肃,道:“三散人与武当派冷傲天夫妇发生了冲突,冷傲天的新婚妻子柳雪柔更被清静散人重伤,现下生死不明。可是如此一来,我圣门与武当派、雪山派的梁子,就算结下了。”圣主一惊,诧异道:“冷傲天?他刚刚在数月之前杀了我门下圣使褚开来,如今又阻我圣门抗元大业,难道是成心与我圣门作对么?”
莫老摇头道:“褚开来素好渔色,定是行什么男盗女娼之事被那姓冷的小子见了,这才被人家击杀的,况且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一直将我圣门归于魔道,似三散人之所作所为,又偏偏是在武当山脚下,武当派的人最重颜面,哪能坐视不理?
正派人士所谓' 除魔卫道' ,也不足为怪。“圣主冷哼道:”什么正派人士,无非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当日蒙古鞑子侵入中原之时,唯有丐帮、天王帮等寥寥几个帮派倾力抵抗,余下的不是隐匿深山便是隔岸观火,否则倘若以命相搏,宋廷又怎么会覆灭得如此迅速?“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一个娇媚慵懒的声音咯咯笑道:”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些老头儿一心只想着把手下徒子徒孙男男女女的小命保住,在江湖上保留一席之地,哪会管什么国家兴亡?元灭呀,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雄心万丈呢。“圣主回头望去,只觉一阵香风扑鼻,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长发披肩,凤目含春,嘴角挂着挑逗的微笑,正脉脉地望着他。
“萍姐姐,你怎么来了?”圣主愣了片刻,小声问道。
那女子风情万种地将肩上的秀发撩至脑后,腻声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啦?
刚才婉儿说师父回来了,我急着见师父,又想你们一定在这里,就过来啦。
“莫老呵呵大笑道:”几日不见,萍儿的嘴越发甜了,我看你可不是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而是想念这小子了,是也不是?“女子撅了撅小嘴,委屈道:”师父就会取笑人家,谁想念他了?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每天都不得不跟他见上好几次面,躲还来不及呢!“莫老似是颇为疼爱这个女子,听了她的娇声细语,却丝毫不以为忤,摆了摆手,道:”好啦好啦,你的小心思,为师还不知道吗,你的玄阴诀正练到紧要关头,自然每日都焦躁得紧,这样罢,你先回去,我与元灭还有要紧的事要谈,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一定将他放了来寻你。“那女子脸上一阵晕红,羞恼道:”师父,你怎地……“扁着嘴跺了跺脚,转身气呼呼地去了。身形款摆之际,又是一阵香风拂过,纤腰轻扭,姿势曼妙之极。
圣主目送她远去,哭笑不得地说:“师父,萍姐姐也只是在你我面前才会这样娇憨,您可千万别见怪。”莫老笑道:“放心吧,你师父可不是那等食古不化的道学腐儒。我本来还担心她习练那玄阴诀以后,心性会发生巨变,然而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圣主点头道:“近些日子,萍姐姐在……男女之事上的需索确实日渐增加了,我真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莫老摇头道:“玄阴诀的独特之处,恰是在于通过男女交合来增加功力,云萍练到现在这个阶段,会越来越需索无度,此时只能顺其自然,尽量满足身体的需要,否则逆势而行,欲火反噬其身,反而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顿了顿,又叹道:“其实以云萍现在的玄阴诀修为,若是多与不同的内家高手交合,修习这门内功必会事半功倍,但她偏偏对你一往情深,不肯把身子给别的男人,宁可不时忍受欲念焚身之苦,也真难为她了。谁又能想到圣门艳名远播的玄阴散人沐云萍,竟会是这样的一个痴情女子呢。
元灭,你可要好好对她。“圣主肃然道:”是,终此一生,元灭绝不敢辜负萍姐姐半分。“莫老点了点头,似乎很是喜慰,语锋一转,道:”对了,洪儿可曾按照我们的计划前往登州?“圣主道:”师弟已经按照师父的吩咐,带着白虎分坛的百名精英潜入登州,想来一日之内就会收到飞鹰旗的传书,动手救人了。“
*** *** *** ***
圣主走进房内,只见沐云萍娇躯裹在被内,正坐在床上等着自己。
樱唇边荡着一丝娇媚的笑意,锦被未能尽裹之处,一双纤巧玉足溜了出来,趾细肤匀,足踝更是纤细圆润,勾得圣主心神一荡。
见他走近,沐云萍娇躯微扭,锦被滑开了一小截,隐约可见被中肌肤如雪、皙白嫩腻,隐隐有股媚惑的嫣红。任圣主怎么看,在那香肌之上最多也只看到一小段衣带,显见被中的沐云萍纵非赤裸,最多也只剩一件小兜遮身,樱唇含笑、欲语还羞之间,格外透出夜间浪漫妩媚的女子风情。
想到刚才师父所说的话,圣主心中又是歉疚又是感激,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柔情蜜意,缓步来到床沿,温柔地将那半裸的玉人搂在怀里。
沐云萍偎依在他的怀中,娇媚的脸蛋儿正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扭身子,遮体的锦被滑得更多了。虽说两人相依相偎,以圣主的角度,隔着锦被看不清什么,却仍能感觉得到沐云萍娇躯温暖火热,显是打从心里渴盼着自己拉过她的手轻轻一拨,让那锦被滑脱了一半,却见沐云萍身上真的只剩一件小黄兜儿,粉嫩地裹着玲珑娇躯,细嫩的藕臂皙白如玉,恍若粉雕玉琢。那小兜儿被沐云萍耸挺的美峰高高顶起,放眼望去,正见峰峦间沟壑深刻,起伏之间汗珠盈盈,美得不可方物。
“好姐姐……你在想什么?”见沐云萍没有说话,只是娇滴滴地望着自己,美目中波光潋艳,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忍不住开口询问。
沐云萍巧笑倩然地道:“我呀,在想你这叱咤风云的圣主耶律元灭,怎么到了房里,也是好色的浪子一个呢。”说时,青葱般的玉指在圣主坚实的胸前轻抚不已。
耶律元灭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憨憨地一笑,眼晴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沐云萍的身体。
沐云萍身上肚兜只有上半部结好了带子,顺着肩颈交接处延到了后头,再下面的衣带却是写意地垂着,只要手一掀,登时便会春光尽露;尤其肚兜下沿并未结住,紧夹的股间隐现乌润,显然下体空无一物,若自己转身将她推倒,只要手一掀便可上马,那心思真媚到了极处。
耶律元灭看得心猿意马,在这倾倒众生的娇娃面前哪里还忍耐得住,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张口封住她的樱唇,一双大手同时掀开被子,伸进了她的肚兜里。
沐云萍嘤咛一声,伸出香舌热烈地回应,双手则探到男人的腰间,轻车熟路地替他宽衣。
“唔……萍姐姐……”耶律元灭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享受怀中佳人唇齿间的芬芳,一边肆无忌惮地抚摩她的身子,只觉触手暖热润滑,尤其当他的手在沐云萍紧翘浑圆的雪臀上抚爱之时,更可感觉到沐云萍娇躯微颤,虽说他还没有探手到她幽谷里去挑逗爱抚,可两人贴得如此之近,她的湿润岂瞒得过他?
感觉他的手逐渐探向那羞人的幽谷,沐云萍欲念愈炽,为他脱解衣裳的手几乎难以控制。双腿轻分,让幽谷大开在他腿上,淋漓的汁水甚至已灼了上去,在在展现出沐云萍的渴望与需要。
好不容易等到耶律元灭最后一件衣服离体,两人登时偎到了一处,身体之间再也不愿有任何间隙,那亲密的刺激感,令沐云萍欢快地呻吟出声。她搂紧爱郎,娇躯在他身上微微挪了挪,纤腰微挺,正巧触到耶律元灭那已然硬挺的肉棒上头,饱满的阴阜堪堪贴着火热的龟头,两个人齐齐一颤,耶律元灭只觉龟头处一阵沁凉,舒服至极。
沐云萍早上起来便修炼玄阴内功,如今时值正午,正是周身阳气最旺盛的时辰,下身的阳物近在咫尺,哪里还忍得住,紧紧搂住男人的虎腰,口中呢喃道:“元灭,好弟弟,快,快给姐姐……”元灭本欲长驱直入,可是见了沐云萍这难耐的媚态,不觉促狭心起,将腰微微前挺,在那湿润的蜜缝上磨了几磨,复又退了回去。
沐云萍大急,只觉下体蜜汁汩汩沁出,被肉棒一碰,更觉空虚难忍,带着哭腔道:“死弟弟,坏弟弟,枉姐姐平时那么疼你,却在这个时候捉弄姐姐……唔……看我以后还……嗯……还理不理你……”两只玉腿不住蹬踹身下的被褥,搂在男人腰上的手指更狠狠掐进肉里。
元灭惨叫一声,哪里还敢再捉弄她,忍痛道:“姐姐……我错了,别……别掐,弟弟这就……啊……这就给你……”猛一挺腰,粗大的阳具挤开那两片柔嫩的花瓣,深深插进了女子的销魂蜜穴里。
沐云萍欢叫一声,挺腰相迎,玉腿向两边分开,以便阳具抽插时毫无滞碍,同时向爱郎献上香吻。
元灭一边挺动下体,一边腾出双手揉捏着沐云萍胸前那两团饱满的玉峰,口中问道:“姐姐,这样可以吗?元灭弄得你舒服吗?”沐云萍杏眼迷离,呻吟道:“唔……好舒服……好弟弟,你弄得姐姐好舒服……”柳腰水蛇似地摆动,酥胸起伏,配合着元灭的抽插而款款逢迎。
元灭大起大落地猛插了一阵,忽道:“姐姐,莫忘了正事,快运你的玄阴诀调整体内的阴阳二气……”沐云萍轻摇臻首,道:“不要……再等一会,好弟弟,抱着我,让姐姐再舒服一会,好不好?”元灭知她若要催动功力,膣腔内立时会比平常敏感十倍,不一会便会高潮迭起,到那时虽然欲仙欲死,却享受不到此时水乳交融的欢乐,心中怜爱之情顿起,点头道:“好,元灭一切都依姐姐……”手上用力,将沐云萍汗湿的娇躯紧紧搂在怀里,下身时缓时急,百般疼惜。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工夫,沐云萍娇吟一声,贴在元灭耳畔道:“好弟弟,谢谢你,姐姐现在要运功啦。”元灭点了点头,将全身功力聚于丹田,随即道:“姐姐,我准备好了。”话音未落,只觉沐云萍阴道深处一阵急旋,似乎整个内壁上的膣肉都在绞缠吸扯着包裹其中的肉棒,想要从马眼将阳精吸纳出来。
元灭止住强烈的泄意,咬紧牙关,将抽插的速度提至最大,肉龟采住花心只不过轻轻一顶,丰美的娇躯就会一阵颤抖,只见下体交合之处一片狼藉,肉棒冲撞之处,淫液被挤压翻搅,泛起白色的泡沫,嫩红的阴唇不住翻进翻出,“咕唧”
之声不绝,蜜汁满溢而出,缓缓顺着股沟流到两人身下的床铺上,那情景淫靡已极。
沐云萍两腿紧紧夹在男人腰间,富有弹性的大腿紧绷着,娇躯微微痉挛,似乎把全身力气都用在了下体,花心随着龟头的冲击而缓缓张开,似一张小口,不住地把握机会,吸咬进进出出的阳具。一对美乳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肌,被挤压出了各种形状。
元灭又抽插了百十下,忽觉怀中娇躯一阵剧烈的颤抖,随即尾骨一振,精关愈加发紧,知道要到了紧要关头,于是将肉棒狠狠一插,死死抵住阴道深处那一团滑腻的美肉。
沐云萍娇吟一声,花心一下放松开来,收缩的嫩膣恍若千百只细微的小手往深处掳拽着肉茎,一股阴精陡然狂泻,畅快淋漓的浇在肉龟顶端。
元灭只觉龟头一阵酥麻中带着凉意,立刻放开精关,抱住沐云萍痉挛不止的身子,随着一声虎吼,阳精大股大股地激射进犹在喷吐着蜜汁的花心里……
*** *** *** ***
登州城乃是中原一座颇为繁华的城池,虽然元朝统治贪腐已久,此地平日里却仍是万家灯火、夜夜笙歌。
然而自从拔贡将军在一干吐蕃番僧的帮助下擒获了魔门白虎分坛的四百余名
叛党以后,整个登州城便如临大敌,四个城门皆派重兵把守,对进出行人严加盘查,以防叛贼同党前来营救。一时间风声鹤唳,弄得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月有余,可是每日严防死守之下,连叛党余孽的影子都没有见着,百姓们出入不便,怨声载道,守城元军们日夜轮值,更是一个个疲惫不堪,渐渐地防卫也就懈怠了。
黄昏已过,城门关得严严实实,几乎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城中百姓对这样的宵禁早就习以为常,各自关门闭户,早早歇息。登州城上空乌云蔽日,狂风刮个不休,正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城墙上轮值的元军一个个怀中抱着长枪战戟,耳中听着城下疏疏漏漏传来的更声,昏昏欲睡。少数几个比较清醒的,也都不时抬头看看天色,唯恐突降大雨。
到那时雨水倾盆而下,将自己衣甲浇个尽湿,交接以后可就得回家熬姜汤喝了。
约莫三更天的时候,城墙之下忽然窜出百十个黑影,在夜幕中一闪而过。为首的一人身高八尺,虎背狼腰,身上穿着一套夜行衣,步履矫捷无比,一望而知必是个身手不凡的内家高手。
这人向四周看了看,冲身边的同伴打了个手势,接过一人递来的百练索,稍一提气,已攀着城墙边缘突出的方砖,从平地直爬上了城垛。
城垛上的守军恍如未觉,直到发现一个黑影从城垛下突然翻上,这才悚然一惊,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已被那人运指如飞,点翻了四五个。
此时夜黑如漆,伸手不见五指,更兼狂风呼啸不止,是以距离稍远的元兵对此处发生的变故居然毫不知觉。那人攀墙、制敌一气呵成,随即把百练锁的一端抛下城墙,不多时,城下的黑衣人就陆陆续续顺着绳索爬了上来。
那人向众人望了一望,低声道:“罗大哥,咱们的人都上来了么?”一个五短身材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道:“我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我白虎坛一百名好手,全在这里了。”那人呵呵一笑,道:“好,那就让我们这一百零一个精英,去把登州大牢翻个底朝天!”说话间,竟是毫不谦虚地把自己也算在了精英之列。
罗坛主知道圣主的这个师弟素来狂放不羁,口无遮拦,是以丝毫不以为怪,从怀里又掏出一条绳索,拴在城垛上,当先向城里滑去。
一行人匿迹潜踪,悄无声息地穿街过巷,径直来到登州大牢的围墙外。
高不过三四丈的围墙,对这些飞檐走壁的江湖人士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当下仍由那人带头,一个个飞身越过墙头,落在大牢门口。
牢门的守军正倚在墙边打着瞌睡,连眼睛还没睁开,便全都身首异处,一命归西。
牢门并未关闭,自门口向内望去,里面隐隐透出一丝烛光,伴着不时传来的低声密语,显是牢内另有守卫。那带头之人留下众人人在门口,自与罗坛主放轻脚步,当先走了进去。
下了门口的台阶,走不到十步便可清清楚楚地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愤愤不平地说道:“师兄,你说这都快一个月了,那些魔门叛党却连个屁都不放,咱们每天在这里对他们刑讯拷打,都他妈的成了狱卒了,你说,这不是杀鸡偏用宰牛刀么?”罗坛主平素最是爱护手下,此时听里面的人说他的下属被人拷打折辱,登时气得眼中喷火,便忍不住要冲将出去,可是身形甫动,手腕已被那带头的人拉住。
这时里面另一个人瓮声瓮气地道:“师弟,这几日过去,你还没看出来么?
咱们虽也算是中原有名的门派,但在他们蒙古人的眼里,咱们不过是稍稍有用的打手。你看那拔贡对他府里的几个番僧何等重用,对咱们呢,可说是连正眼都没看过一次,因为什么?只因咱们是汉人!咱们汉人有句话,叫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他们蒙古人看来,我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唉,若不是师父有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鞑子的走狗。“罗坛主听得颇以为然,火气不由得消了大半,心想这人虽然助纣为虐,却也颇有民族气节,想来他必有苦衷。
那沙哑的声音不屑地笑了笑,道:“算了罢师兄,如今已是蒙古人的天下,咱们汉人即使不忿又能怎样?我看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况且听师父说,拔贡已答应了让咱们铁拳门在登州城里开馆授徒,你想想,即使是武当、峨眉、少林这样的大门派都得躲在深山老林里苟且偷生,咱们以后却可以在这登州城大街上来去自如,想下饭馆便下饭馆,想逛窑子就逛窑子,何等逍遥快活!”另一人却似乎毫无兴趣,只是叹了口气。
那沙哑的声音见师兄不说话,便自顾自地接着道:“说到逛窑子,喂,师兄,你见了拔贡的侄子前几天抓来的那两个双胞胎美人儿没有?可真算得上是天姿国色啊,那皮肤,那身段儿,哎,想想都他妈的过瘾。你说,拔贡的那个侄子也真是不解风情,这样万中无一的双胞胎美人,哪能一个一个地玩呢,要是落到老子手上,一定要来个一龙双凤,比翼齐飞,哈哈哈哈……”罗坛主听他说得越来越不着边际,正感不耐,忽听身旁那人嘿嘿笑道:“看来牢里的守卫,也无非就是这两个酒囊饭袋了吧,罗大哥,你年纪比我大,让你先挑!”罗坛主精神一振,低声道:“好,我要那个话多的!”那人道:“自古祸从口出,嘿嘿,看来以后我莫石洪也要引以为戒,别要因为说话太多而被人宰了才好!”话音未落,人已窜了出去。
罗坛主哭笑不得,心想凭你莫石洪的武功,就算话多,又哪能那么容易便送了性命?心中想着,脚下却也丝毫不停,已紧跟着莫石洪站在那两个守卫之人面前。
那两人正在举杯对酌,忽然面前出现了两个黑衣人,都大吃了一惊,齐齐站了起来。那沙哑嗓子的人立刻抄起身边的长剑,厉声喝道:“是谁?好大的胆子!”
莫石洪将他二人瞬间打量了一番,不由得心头火起。
原来刚才偷听他们谈话的时候,莫石洪已暗暗依照这两个人的声音将两人的模样猜测了一番,可是亲眼所见却完全相反,他本以为那沙哑嗓子的人必是身材瘦小枯干,而另一人必是高大魁梧,但是实际上沙哑嗓子的人又高又胖,脸上留着一字胡须,而他的师兄却又矮又瘦,与那浑厚的声音毫不相配。
眼见自己估计完全错误,莫石洪登时气急败坏,骂道:“你们俩怎么长的?
简直是找死!“同时一掌向那师兄打去。
守牢的二人被他这一骂弄得莫名其妙,那师兄猝不及防,回过神来的时候,掌风扑面,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已经攻至胸前,登时一凛,忙抬掌相迎,可是甫一接触,立刻暗呼不妙。
莫石洪的掌劲将吐未吐之时,内劲若虚若实,那师兄武功修为平庸,仅凭来掌的劲道判断,只觉此人功力平平,不足为虑,但是刚刚交手,那虚无缥缈的内力立刻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嘭”地一声闷响,那人口中喷着鲜血,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了出去。
那沙哑嗓子的师弟见武功高出自己不止一筹的师兄,也仅仅一个回合便被人家打得身受重伤,不觉心胆俱寒,惨叫一声,拔腿便向外面跑去。
罗坛主冷笑一声,欺近半步,探手擒住了他的脉门。沙哑嗓子大惊,急忙缩腕反扣,可是手腕还没来得及翻转,只觉整条胳膊的筋脉被一股极刚极阳的内劲直灌而入,顿时全身如遭烈焰焚身,灼痛难当,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哀嚎起来。
原来白虎分坛坛主罗如烈所修习的内功乃是西域传至中土的“极阳圣火功”,江湖上传言此功来自西域波斯明教,走的是至刚至阳的路子,临敌之时真气聚于周身大穴,使得运功之人全身都如烈火一般,那沙哑嗓子内功修为浅薄,又哪里是罗如烈的对手。
罗如烈恼恨他折辱自己手下的兄弟,是以下手毫不容情,一招制敌以后,功力源源不绝地汇入掌心,化为焚身烈火,灌入沙哑嗓子的体内,那人起初还颤声惨呼,不多时已经呼吸微弱,周身筋脉尽已焚烧而断。
莫石洪走到那兀自委顿在地的师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冷笑道:“你们这些江湖败类,不思抗虏复国,反而助纣为虐,实在是死不足惜,不过听你刚才所说的话,似乎还有点骨气,小爷今天心情不错,就饶了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那个狗屁师父,他帮着蒙古鞑子祸害我们汉人,我圣门决不会放过他,让他赶快准备好后事,待小爷将牢中的弟兄安全送回,就来找他算账!”说罢将他扔在地上,对罗如烈道:“罗大哥,咱们快去救人。”罗如烈点了点头,将手中奄奄一息的沙哑嗓子丢垃圾一般丢在墙角,招呼手下众人进了牢中。众人均带了精钢打制的巨钳,当下分头行动,将牢狱的栏杆夹断。每间牢中,都关着四五个白虎坛帮众,有的被打得皮开肉绽,有的体质较好,也都斜靠着墙,委顿不堪。牢房与外界的隔音效果甚好,刚才莫石洪等人说话打斗,里面的人都毫不知觉,直到众人破牢而入,他们才知道有人来救,于是互相搀扶,一个个地逃出了大牢。
来到最后一个牢房外,旁边有被救的坛众道:“坛主、莫大哥,这里面关押的是个少女,几天前才抓来,本来是姐妹两人,看样子似乎也是江湖上的人,只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前几日一直关在这里,也有人去送吃送喝,可是刚才姐姐被拔贡的侄子图科带了出去,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却没办法救,估计这会儿已经被糟蹋了……”莫石洪平生最恨贪淫好色之徒,一听那拔贡的侄子将汉人的女子捉来淫辱,顿时义愤填膺,紧皱眉头,招呼一声,早有身边的人把手中钢钳递了过来。
那牢房的结构与别个不同,牢门由结实的铁板制成,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门栓处挂着一把大锁,显然所关押之人受到的待遇颇为特殊。
莫石洪拎着钢钳走到牢门处,狠狠一夹,只听一声脆响,钢钳居然断成了两截。旁边的罗如烈诧异道:“咦,我们这钳子乃是百炼精钢打造而成,怎地连这破锁都弄不开?”叫手下几个善于铸铁的坛众前来查看,都说这锁用的材料甚是奇特,绝非中原所制,却似苗疆苍梧山上出产的矿石。
莫石洪对矿石一窍不通,心说这苍梧山是什么地方,难道上面的石头像金刚钻一样硬么,那山上的花草树木岂不是连棵芽都没法从地里钻出来?
正百思无计,忽然旁边一个微弱的声音道:“这……这是那些番僧随身带来的东西,为了讨好那拔贡将军,才送给他侄子用来关押那两个女子,寻常钳子是打不开的……”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浑厚声音的师兄,不知什么时候扶着墙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只是脸色惨白,估计内伤不轻。
罗如烈半信半疑,让手下人把他架起来,问道:“那你倒说说,这门连钢钳都无法打开,那怎样才能把里面的人放出来?”那师兄吐出一口淤血,喘息着说道:“各位侠客,我与师弟并非有意与贵派结仇,实在是为人逼迫,情非得已,如果各位能放在下和我师弟一条生路的话,在下定当永生不忘,肝脑涂地……”话还没说完,罗如烈早知他话中何意,大怒道:“好你个奸贼,卖国求荣,还想和我们谈条件吗?”说罢捏住他的喉咙,只要再稍一用力,立刻可以将他气管扭断。
莫石洪笑道:“我说朋友,你忒也贪心了吧,饶了你的性命,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你那师弟曾经折磨过我圣门弟兄,要我放了他,恐怕在场的兄弟也不答应吧?”
他话一说完,身旁立刻有人附和道:“不错,别说他曾经对我们兄弟动刑,即使没有这层仇怨,似这等鹰爪子,也决不能饶了他的性命!”那师兄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这位少侠,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那师弟筋脉尽断,已经是一个废人,就算他心术不正,也无法为恶了。”莫石洪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言,这样罢,你帮我们救出那两个被困的女子,然后助我们平安出了登州城,你就可以带你师弟离开,你觉得如何?”那师兄想了一想,心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要保命,也唯有听从眼前这年轻人的安排了。于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一定竭尽全力,助各位安然脱身。”顿了顿,又道:“在下姓郭名子兴,敢问少侠与这位前辈高姓大名?”莫石洪道:“我姓莫,这位姓罗,名字嘛,不说也罢。”郭子兴知道他们对自己仍然颇为戒备,也不以为意,抱拳道:“莫小哥,实不相瞒,那间牢房的钥匙不在别处,却是被拔贡的侄子拉罕贴身携带,这个花花太岁平素最是贪淫好色,前几日不知从何处擒来了那两位美貌的女子,一直关在牢里,可是半个时辰之前,那拉罕亲自前来,把两位姑娘其中之一带走了。那两位姑娘似乎是一胞双生,我们也认不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去拉罕的住所先把人救出来,若再迟一会,恐怕那姑娘已经被拉罕糟蹋了!”
*** *** *** ***
登州城一处深宅之内,走手边第三间卧房里,正隐隐透出暗红色的烛光。
欧阳飘云绝望地死死盯着面前正不断宽衣解带的粗俗男人,心中羞恼、懊悔、仇恨……百种滋味混杂在一起,那种感觉实在生不如死。
“若能即刻死去,那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叫拉罕的蒙古淫贼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药,竟然全身酸软无力,连半成功力都提不起来,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女子。也许很快地,我的清白之身就要被这个蒙古人夺走了,那么妹妹呢?她是不是也会在不久的将来遭受到和我一样的屈辱?
“爹爹、妈妈、柳姐姐、葛师兄……还有冷大侠,你们知道我在这里吗?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啊?我现在躺的这张床上,充满了一种酸涩的味道,是不是……
这个奸贼每次淫辱掳来的女子,都要在这里呢?
“他已经把衣服都脱光了……他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黑黑的毛?好恶心…
…他长得那么丑,恐怕没有哪个汉人女子会喜欢她,怪不得他这么残暴,是因为得不到真正的爱情,才通过情欲来发泄吧?
“他过来了!他笑得好讨厌!他把手向我伸过来了……他的手上也有这么多的长毛,不要碰我!不要用那种恶心的手碰我!”
他在解我衣衫的带子……不,他根本就不是在解,而是用力地扯开,怎么这样粗暴……
“他看到了,他看到我的肩了!我的外衫被他脱掉了……呜……停下……求你了,求你停下……不,我不会开口求他,那只会更加增长他的兽欲,我绝不让他得逞!”
天啊,他把手伸进了我的肚兜里……那是娘亲自为我缝的啊,他在抚摸我的胸部,还有……啊……唔……他怎么可以用手指去捏那里!
“唔……它们怎么会变硬了?怎么会对这个恶心的男人有反应?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淫荡的……不,不是的,那只是本能的反应,一定是本能的反应……啊……停下!停下!”
他在亲我!他的嘴里有一股羊膻味……蒙古人都是吃牛羊肉长大的吧?不…
…他的舌头进来了……呜……我完全没力气……连嘴都合不上了……“他脱掉我的裙子了,还有鞋袜……唔……嗯……他在干什么?在舔我的脚吗……好恶心…
…那里好脏的……他怎么会去舔……“
糟了,腿也被他看光了,呜……不要,不要再往上舔了……好痒……可是…
…怎么会有一种酸酸麻麻的感觉?
“完了!那里也被他看见了!咦,他在说什么?没有毛?我从小就是这样啊,难道不是所有的女人下体都……什么?他说这是白虎?白虎是什么?”
啊……天啊,他把我的两条腿分开了……天啊,他在舔我的那里!怎么会?
他是不是有病啊?可是……他舔的时候,怎么那样地酥麻?怎么会有……一点点舒服的感觉?不行,不能发出声音,不能让他得逞!
“呜……他的舌头太粗糙了……啊!怎么会伸进去呢,还在左右地搅动……
怎么会……我突然好想……好想尿出来……停下,快停下!唔……他的手指在揉什么地方……呀……爹……娘……救我啊……冷大哥……柳姐姐……救我……不要……不要……不要……啊……“
第七回合体双修谁与共枕
冷傲天将爱妻放到床上,忧心忡忡地望着她苍白的俏脸,叹了口气。
床铺虽然陈旧,但是十分干净,刚刚从晾衣竿上取下来,暖烘烘的,还散发着日光的余温。床边放着一张梳妆台,台面上的木质已经出现了裂痕,桌腿上嵌着三四根木钉,显然已经修过多次。冷傲天打量了一下房内的布置,便再也没心思看下去,替柳雪柔盖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间。
屋外是一个小院,院子的东北角处,一位年约五旬的老妇正端着木盆,从里面舀出饲料来喂鸡,见冷傲天出来,忙将木盆放下,擦了擦额边的汗水,迎上前去。
“孩子,你媳妇现在怎么样了?”那老妇见冷傲天一脸忧色,忙问道。
冷傲天摇了摇头:“张大婶,贱内的伤势一日比一日糟糕,我怕到了武当山上,她已经……”说到这里,下半句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张大婶见他情绪如此低落,摆了摆手,道:“孩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媳妇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会年纪轻轻地就去了呢?再说了,你们武当派全是高来高去的厉害人物,你师父肯定会有办法,你就放宽心吧,像你们这些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肯定吉人天相嘛。”冷傲天勉强一笑,点头道:“但愿如此。”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散碎银子,塞进张大婶手里,道:“大婶,多谢您留宿我们夫妻,这一日来给您家里添了不少麻烦,这些银子是我夫妻二人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张大婶急忙推辞道:“哎呀呀,这怎么说的,就是住了一晚而已嘛,住客店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哪,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要!”再三推脱,执意不肯收下。
冷傲天却比她更为执拗,丝毫不肯让步,两个人推了半天,张大婶才将银两揣了起来。冷傲天接着道:“大婶,贱内的伤势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马上带她启程,估计再有四五个时辰,就可以赶到武当山上。”
*** *** *** ***
耶律元灭将肉棒从沐云萍黏滑的肉穴里拔了出来,一边取来床边挂着的鸳鸯丝帕替她擦拭秽迹,一边喘息道:“萍姐姐,你……你的玄阴功越来越厉害啦,再这样下去,我非被你吸干了不可。”
沐云萍额上尽是汗珠,全身赤裸的肌肤上都泛着晕红的光泽,听他开口抱怨,佯作生气地伸出纤纤玉指,在他额头上轻戳了一记,咬牙嗔道:“小坏蛋,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的玄阴功再厉害,还不是为了助你修炼混沌心经么?怎么,过了河就想拆桥?”
耶律元灭尴尬地一笑,双臂一张,把沐云萍紧紧搂在怀里,在她的玉颈侧面吻了几吻,道:“萍姐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为了我能早日练成混沌心经,甘愿忍受欲火焚身之苦,元灭怎么会不知道呢?姐姐如此恩德,我今生今世……
不,永生永世也不敢忘怀!“
沐云萍“噗嗤”一笑,转嗔为喜道:“油嘴滑舌的小子,别以为你这些花言巧语就能把你姐姐骗到,我可不是那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尖尖的指甲在男人背后轻轻搔刮。
耶律元灭正色道:“元灭这些话句句发自肺腑,天地可鉴,只是苦于每天事务繁重,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姐姐身边,为姐姐排解烦难。”
沐云萍伸出香舌,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舔了一口,笑道:“这一切都是姐姐心甘情愿的,你不要再自责啦,圣门能有现在的局面,实在不容易,就算你想扔下门中事务陪我,姐姐还不答应呢,我呀,只要能每天看到你就满足啦。”
说到这里,忽又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修炼玄阴功的时候,需要闭宫敛气,不能生育,要不然为你生下一个儿子来,你们耶律家就后继有人啦。”
耶律元灭拍了拍她的翘臀,安慰道:“姐姐,等到我们将鞑子赶回蒙古,平定天下的时候,你也就不必再修炼玄阴功了,到那时,咱们再生他十个二十个孩子,热热闹闹地,你说好不好?”
沐云萍美目一亮,无限憧憬地应道:“好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只要一对儿女,便知足啦……”
耶律元灭见她欢喜,便继续说下去:“也好,到时候你教女儿琴棋书画,我教儿子文治武功,闲暇的时候,去郊外打打猎,采采药,再养上一笼鸡鸭,一窝小猪,几头水牛……”话刚说到一半,嘴却忽然被一只绵软的玉手掩住了。
却见沐云萍已经泪水盈盈,哽咽着道:“别说啦,好弟弟,别说啦,你说的生活太美了,若是将来咱们不能做到的话,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耶律元灭怜惜地替她拭去泪水,拥她入怀,抚慰道:”别说傻话,我们一定可以的,我耶律元灭在此起誓,一旦将蒙古鞑子的朝廷推翻,便与萍姐姐牧马南山,再也不管天下兴亡,若违此言,天打……“
沐云萍慌忙打断他,急道:“不许发誓,我……我当然信你。”
怕他再想这些,急忙收拾心情,竭力恢复到原来的娇媚艳绝,话锋一转,道:“元灭,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据我玄阴分坛安插在各大门派的眼线所报,武当、峨眉、少林、青城等所谓的名门正派,正在互通消息,似乎商量着要对我们圣门不利……”
耶律元灭吃了一惊,不解地道:“怎么会这样?虽然我圣门一向为江湖正道所不齿,可是一向没有与他们发生什么正面冲突,甚至经过他们的势力范围,都要加倍谨慎,为何他们还是苦苦相逼?”
沐云萍沉吟道:“按常理来说,这些门派确实欺人太甚,可是……”
耶律元灭见她欲言又止,心中疑惑,翻身与她并排躺下,望着她的眼睛道:“萍姐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出来,我平日里被各地分坛的线报弄得焦头烂额,倒是姐姐你旁观者清,一定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呢。”
沐云萍迟疑道:“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元灭,我觉得有一股势力在打着我们圣门的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而且这股势力的幕后主使者…
…就在我们圣门的高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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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天抱着柳雪柔,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武当派太虚殿外。
殿外的两个道僮一见冷傲天的身影,登时大喜,急忙上前行礼道:“师叔,你可回来了……”目光一转,见到气若游丝的柳雪柔,立刻惊得说不出话来。
冷傲天心急如焚,低声问道:“师父和师兄呢?”
一个道僮忙答道:“师祖和师兄正在上清殿会见客人,似乎是少林方丈明性大师和慈航静斋的掌门沁采凌……”
冷傲天听了,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大门派虽与武当在江湖上齐名,但其实素无来往,尤其少林,更是与武当恩怨纠葛,缠杂不清,方丈怎么会亲自前来武当山?喜的是这两位都位居当世顶尖高手之列,有他两人在场,柔儿内伤治愈的机会大增。当下不再多想,快步朝上清殿走去。
上清殿内,青云道长等四人正不知在交谈着什么,忽然见到冷傲天抱着妻子出现在殿门处,都吃了一惊,站起身来。
“傲天,发生了什么事?”青云眼见冷傲天形容憔悴,柳雪柔奄奄一息,心知必定出了什么变故,急忙问道。
“师父,请您救救柔儿。”冷傲天径自走到青云面前跪下,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悲苦,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青云身边的流扬道长见状,忙找来服侍自己的小道童,吩咐道:“快去丹房取玉真散来。”
青云摇了摇头,对流扬道:“雪柔经脉多已断毁,绝非玉真散可以治愈的,救人要紧,这样罢,我们进内堂去替雪柔查看伤势。”
向内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沁道友、明性方丈,可否助贫道一臂之力?”
原来青云一瞥之下,已经大概知道柳雪柔伤势之重,暗自揣度,知道仅凭一人之力,绝对返魂乏术,为今之计,只有出言恳请两位客人出手相助。
二人欣然点头,随着三人进了内堂。
冷傲天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青云听完,与明性、沁采凌互相对视了一眼,道:“果然如此,看来魔门是摆明要祸乱中原了……”明性道:“此事证据确凿,但是眼下柳姑娘生死一线,我们权且把除魔大计放在一边吧。”青云道长令冷傲天将柳雪柔平放在内堂的木榻之上,握住徒媳的一只皓腕,将精纯道家真气徐徐导入她的周身经络。
不多时,青云道长忽然“咦”地一声,起身道:“真是奇怪,明性大师,您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明性点了点头,也将手指搭在柳雪柔脉门上。冷傲天不明就里,但看到师父的神色,已隐隐猜到妻子的伤势必定棘手无比,一颗心不由得陡然下沉。
过了约有半柱香的功夫,明性大师紧锁着眉头,缓缓站了起来,沉吟道:“青云道兄,柳姑娘所受的伤确实颇重,但是老衲适才替她探脉之时,却发现她的内力其实浑厚无比,本来不该……受伤才对,而且即使是伤重至此,她体内的真气也应自然地循环周天,自行疗伤才对,可是现在……真是古怪至极。”
青云点头道:“不错,依雪柔的武功修为,她受伤的这几日,经脉至少也该自行修复了二三成,不至于到现在仍然昏迷不醒。另外,刚才我催运真气替她疗伤之时,却似乎无法让我这股外来的真气进入她的经脉,更引不起她体内真气的一点点共鸣……”
冷傲天一听,想起自己几天前试图为妻子疗伤时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忙道:“师父,柔儿刚受伤的时候,我也曾经试过用真气替她修复经脉,可是无论怎么灌输内力,她的真气都没有一丝反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清静散人的蚀魂劲真的如此毒辣?”
沁采凌听到这里,忽然心头一动,来到柳雪柔身边,一手执她手腕,另一手在她小腹处大巨、中极、大赫三穴若虚若实地按了三下,吁了口气,起身对众人道:“两位前辈、流扬掌门、冷大侠,柳姑娘所受的伤确实极重,但是尚有一线生机……另外,冷大侠,恭喜了。”
*** *** *** ***
湖广九宫山乃是宋朝年间江南有名的道教圣地,可是随着蒙古骑兵南下灭宋,几经战火,已经凋敝不堪,山上的道观中门楣残破,香火断绝,道士们也早就逃下山去另谋生路了。
山上的铜鼓峰由于险峻非常,而且毒蛇积聚,是以道教极盛之时便无道观存在。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元朝大举压制道教的时候,竟因此而没有遭到元兵的破坏,此时千峰争翠、万壑竞幽,说不出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可是在这样的美景下,冷傲天却完全没有心思去观看周围的奇花异草,而是抱着妻子,朝铜鼓峰的半山腰攀去。
当日沁采凌替柳雪柔探查伤势以后,立刻便指出,柳雪柔已经身怀有孕。
冷傲天起初大为惊诧,几乎无法相信。可是细细一想,从那天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开始,到现在差不多有两个半月了,如果从那时起,柳雪柔就已经珠胎暗结,那么这几日正是她胎气初现之时。
沁采凌继续说下去,冷傲天越听心绪越是复杂。原来那一晚与三散人交战的时候,柳雪柔运功过度,登时动了胎气,让清静散人有了可乘之机。而在在危急之时,出于母性护子的本能,柳雪柔的一身真气便自发地护在小腹周围,将初具雏形的胎儿牢牢裹住,而现在虽然柳雪柔生命垂危,她的真气却仍不肯离开胎儿,前往周身经脉自行疗伤,是以无论众人如何传输功力,也只是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沁采凌说到这里,没来由地脸上一红,但紧接着便恢复了常态,并告诉冷傲天,据她所知当今世上能救柳雪柔性命的,唯有隐居于九宫山铜鼓峰的嵇中老怪。
*** *** *** ***
“嵇中老怪?”未等冷傲天开口询问,流扬道长已失声道。
冷傲天一听妻子有救,顿时喜出望外,但见沁采凌等三人全都面有难色,忙拉住流扬道长问道:“嵇中老怪是什么人?师兄,你知道这个人吧,那你告诉我……”“这嵇中老怪乃是江湖上一个亦正亦邪的怪人,确实医术精湛,可是……”
流扬道长吞吞吐吐地说。
冷傲天听得大为焦急,催道:“师兄,有什么可是的,你快告诉我啊……” “
嵇中老怪在十几年之前的绰号叫做“嵇中医仙”,悬壶济世,颇为江湖正道所敬重,可是后来却不知为何,练就了一身双修之术,随后性情大变,隐居在铜鼓峰上。虽然依旧行医,但是……在医治女子的时候,却一定要病人与自己合体双修才行啊……“”什么?“冷傲天失声叫道,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沁采凌会突然脸红了。
“是啊,所以……傲天,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流扬道长虽然尚未婚娶,但也能隐约感觉到,若要师弟亲手把妻子送入别人怀抱,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再深一层,倘若此事传扬出去,冷傲天的一世侠名,必会从此染上污点。虽然是为了救人性命,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江湖上的事情,很多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然而冷傲天仅仅迟疑了片刻,便斩钉截铁地道:“双修又如何?只要能救得柔儿性命,纵使千夫所指,我冷傲天也不会皱半根眉毛!”
*** *** *** ***
想着想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座简陋的精舍。舍旁竹篱稀疏,随便围成了一快空地,里面种着一些蔬菜,显然这精舍之中有人居住。
冷傲天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周遭寂静无人,仅空山鸟语,在山中回荡。
快步走到精舍正门处,冷傲天高声道:“请问嵇中前辈是否在此?”声音不重,却是远远飘出,字字清楚。
过了半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答道:“嵇中前辈没有,嵇中老怪倒有一个!”
随即舍门开启,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将冷傲天和他怀中的柳雪柔打量了片刻,嵇中老怪突然开口道:“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武当派的高手到了,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怕是已经练成了那个什么”无极归元功“了吧?”语调轻慢,似是颇为不屑。
冷傲天听他似乎对本门很是鄙夷,心中不快,但眼下有求于人,只得忍气吞声地答道:“在下资质鲁钝,无极归元尚未练成,只是初窥门径而已。”嵇中老怪不阴不阳地笑道:“我想也是,要不然,你又何必大老远地跑到我这来替你的相好求医呢?”转身推开房门,回头道:“抱她进来吧,虽然没练成,杀我可是绰绰有余啦。”冷傲天哭笑不得,只好随着他进了房内。
“嗯……这个嘛,”嵇中老怪右手搭在柳雪柔手腕之上,沉吟道。“她中了噬魂劲,却因身怀有孕,真气未能及时护住后心大穴,而且体内经脉和五脏六腑的伤势耽搁了这么久,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啦,如今只有六个时辰不到的命,你要是在路上多吃一顿饭的话,你相好就可以直接葬在这里啦。”
冷傲天双眼一亮,知道这嵇中老怪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可是听他说妻子只有不到半日的寿命,顿时一颗心直往下沉,急忙一躬到地,诚恳地道:“请前辈救救贱内,大恩大德,冷某永世难忘!”
“妈的……实话告诉你吧,我要救她倒是不难,可是救治的过程……真他妈不是人能做到的!”嵇中老怪忽然骂道。
冷傲天听他口头松动,急忙再拜了两拜,问道:“敢问前辈如何救治?可是需要……双修吗?
嵇中老怪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双修?说得轻巧,不错,是双修,可是六个时辰之内,每半个时辰射精一次,妈的,老子又不是猪,这小姑娘虽然长得标致,但你也不能让我精尽人亡啊,再说她伤势之重,并不是只有双修大法就可以救活的。”“那么,还需要什么?”冷傲天问道。
“她还需要还魂草。”“还魂草?”“还魂草一般的药铺都买得到,不过这方圆百里之内,并无人烟,离这最近的城镇,是南方的清阳镇,光是单程就要十二个时辰,哪可能来得及?”嵇中老怪不耐烦地说道。
“这个不成没问题,在下十个时辰之内可以来回。”冷傲天听完说道。
“哦?那倒不错,其实双修以后,再等十个时辰再行服药,也不是不可!”
嵇中老怪自言自语道。
“可是……六个时辰十二次,老子他妈的又不是种马……”
冷傲天听着他骂骂咧咧,忽然心中一动,满怀希望地问道:“前辈,不知这双修之事,可否让……晚辈代劳?”
嵇中老怪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指着冷傲天道:“哈哈哈,你这小子心眼倒多得很,让老子传你双修之术,然后免得你相好给你戴绿帽子么?你这如意算盘倒打得精啊……不过呢,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唯一的问题在于,你真的可以连续十二次……嗯?”
冷傲天尴尬地一笑,道:“无论成与不成,冷某愿意舍命一试。”
嵇中老怪桀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要知道,你死了不打紧,倘若十二次不能行满,你那相好也照样保不住性命!”
冷傲天道:“前辈放心吧,只是还请前辈指点在下双修之术。”
嵇中老怪摇了摇头,道:“双修之术是老子和老子的这小弟吃饭的家伙,哪能就这样传给你?罢了罢了,你且与你相好行房,老子在旁边亲自指点你好了。”
冷傲天一听,心中颇不情愿,自己夫妻行敦伦之时,却有个陌生人在旁观看,自己倒也罢了,可是柔儿赤身裸体,岂不是也让这人……转念一想,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只盼这嵇中老怪名副其实,能将柔儿的伤治好,那就什么都值得了,另外从这片刻的相处中,冷傲天觉得这嵇中老怪虽然性格古怪,但是并非淫邪之徒,想来是江湖中与他有仇的人恶意诋毁,别人道听途说,才将他描述成了一个靠双修之术淫人妻女的恶人。
嵇中老怪道:“好了,你先把她抱到床上去。”冷傲天点了点头,将柳雪柔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屋内东北角的床榻之上,随后转头望向嵇中老怪。
老怪骂道:“小子看我干什么?脱掉她的衣服,做你们洞房的时候该做的事!”
说罢转身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继续看着他们夫妻二人。
冷傲天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临到动手之际,心情仍然难免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站在床前想了许久,冷傲天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地帮爱妻解开腰间的束带。心想既然只需要进行交合,那便只脱掉妻子下身的衣服,这样一来,那嵇中老怪就不会看到柔儿身体太多的部分了。
冷傲天轻轻抬起柳雪柔的美臀,将裙子从她身上褪了下来,放在一边,又依法炮制,将亵衣也随后脱掉。只见两条笔直修长的光洁玉腿向两边微分,神秘的幽谷之中,芳草凄凄的花丛覆盖着一道紧紧闭合的粉红色贝肉,散发着醉人芳香。
嵇中老怪忽然站起身来,递给冷傲天一瓶透明的液体,道:“这是我配制的玉蛤液,你的相好现在昏迷不醒,下神必然干燥得很,用这个涂在你的阳具和她的下身,可以起到润滑的作用。”
又拿出一粒红色的丸药,递给冷傲天,道:“这是老子的独门奇药四绝丹,吃了它可以将嗅觉、听觉、视觉、味觉封闭,双修两次以后,她会苏醒过来,服下此药,可以断绝四识,增加身体的敏感程度,更加容易泄身,增加双修的效果……妈的,老子这点家当全都给你用上了。”冷傲天心中涌起一丝感激,当下再不迟疑,脱掉裤子,掏出了阳具。
看着面前裸露下体的爱妻,冷傲天按照老怪的吩咐,努力回想当日洞房之时的旖旎春色,不多时阳物便已坚硬如铁,于是打开小瓶,将玉蛤液涂抹在自己的棒身和柳雪柔下体,然后款款分开妻子的双腿,将肉棒对准蜜穴洞口,缓缓插了进去。
冷傲天强迫自己不去想在旁边观看的嵇中老怪,双手扶着妻子的纤细腰身,挺动臀部,不住抽插着柳雪柔的肉穴,由于从小练武,他的阴茎敝常人粗大许多,插进去的时候,将柳雪柔那小巧的蜜洞撑得满满地,时而将那嫩红色的膣肉带得翻进翻出。柳雪柔虽然仍在昏迷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下体的冲击,秀眉紧蹙,脸上不住地泛起一阵阵晕红。
冷傲天抽插之际,只觉肉棒被妻子温暖的阴户紧紧夹住,穴内的嫩肉似乎有生命一般,不住地吸吮着马眼,让他涌起一阵阵泄意。
嵇中老怪在旁边看得连连摇头,走到冷傲天身旁,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房中秘术,原来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妈的,你要是只插她的穴,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你累死,她却不会泄身一次!”
冷傲天也觉得下身泄意越来越强,暗暗泄气,不由得将抽插停下来,问道:“那依前辈之见,我该怎样做呢?”
嵇中老怪骂道:“妈的,白白娶了这么个美人儿却只知道硬捅,真是暴殄天物!”
说罢伸出胖乎乎的双手,将柳雪柔上衣向两边掀了开来。在肚兜的紧贴之下,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一览无余,暴露在外的嫩滑臂膀如斯柔嫩,就好像只要轻轻一掐,便会给掐出水来。高耸挺立的乳峰随着柳雪柔均匀的呼吸缓缓起伏,与盈盈一握的柳腰对比之下,两颗乳房更加显得突出而诱人。老怪愣了一愣,动作稍顿,紧接着双手绕到柳雪柔的身下,将肚兜的束带解开,扔到了床尾。柳雪柔的上半身,便完全裸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之中。
柳雪柔虽然仰躺着,但那两只玉乳却仍然如两颗熟透的蜜桃一般,娇艳欲滴。
尖端的两颗粉红色蓓蕾虽然尚未完全勃起,却因为身在一片雪白之中,而使自身的粉红反格外地引人注目。
老怪咽了口唾沫,让冷傲天继续抽插,自己的两手则缓缓攀上了柳雪柔的乳房,时而捏着乳肉大力揉搓,时而用手指在乳头上捻动挑弄,慢慢地,两颗乳头挺立了起来,柳雪柔的脸颊上则红晕更甚。
冷傲天眼睁睁地看着老怪玩弄爱妻的肉体,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知道妻子生死攸关,只好将将精力全部放在肉棒之上,全力抽插。
老怪的调情技巧果然高明,不多时,冷傲天便感觉到妻子的膣腔内一阵痉挛,一股热流自花心深处喷了出来,正觉舒爽非常,忽听老怪沉声喝道:“别再忍着了,用你的阳具顶住花心口,凝神聚念,将真气沉入气海,把阳精射出去!”冷傲天心知到了重要关头,立刻猛插几下,将肉棒深深抵在妻子花心上,依老怪的吩咐,低吼一声,射出了精液。
老怪停止了对柳雪柔胸部的挑逗,双掌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内劲一吐,冷傲天只觉马眼处陡然增加了一股吸力,阳精如决堤洪水,止不住地狂泻而出,其内力亦随着精液飞速涌入柳雪柔体内。
约莫射了有二十几注,这一波高潮方才止住,冷傲天喘着粗气坐倒在一边,却见老怪忽然俯身下去,将嘴凑上了柳雪柔秽迹斑斑的阴户。
眼见老怪竟然亲吻着爱妻最私密的部位,冷傲天只觉胸中一阵酸楚,那一瞬间,心好似碎裂了一般,恨不得一掌劈死眼前这个侵犯妻子的男人,可是陡然一惊,立刻恢复了理智,马上压制住自己的杀念。
老怪两腮一阵涨缩,竟然是在吸吮柳雪柔阴道里的汁液,吸了满满一口,然后取过桌上的一只瓷杯,将嘴里的东西吐了进去。
“妈的,真是晦气,居然要老子帮你们吸这东西出来,真他妈恶心,要不是为了配制疗伤之药,给我万两黄金我也不干!”
冷傲天这才知道他不避污秽地吸吮妻子阴户,原是为了替妻子配制药材,再看柳雪柔,脸色已经不似初时那样毫无血色,显然这双修之法煞是神效,心中又是歉疚又是感激,却不知该如何道谢,憋了片刻,道:“多谢前辈,请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此时他已经对老怪深信不疑,打定主意,一切唯老怪是从。
老怪连连倒茶漱口,听冷傲天发问,怪眼一翻,道:“你先运功吐纳一番,半个时辰后,还要再来一次!”
*** *** *** ***
冷傲天将被子盖在柳雪柔裸露的胴体之上,依言调息,只觉自腰腹以下酸软不堪,想到还余下十一次,不禁暗暗担心自己能否撑住。老怪则悠然自得地烧水沏茶,自斟自酌。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二人立刻重复刚才的步骤,只不过这一次,冷傲天射精之时比上次泄的次数更多,直喷了三十几次才停止。
嵇中老怪照旧吸出柳雪柔阴户中的汁液,贮在另一只杯中,然后撬开柳雪柔的牙关,将那颗“四绝丹”塞进她口中,对冷傲天道:“一会她就会醒过来,料想她并不知道你把她带到我这来吧?到时候随便编个瞎话骗骗她,等四绝丹的药性发挥作用,咱们再继续。”说罢起身离开了屋子。
不多时,柳雪柔果然嘤咛一声,悠悠醒转,睁开妙目,见到冷傲天,甜甜一笑,又向四周望了望,却发现身处的环境完全陌生,不由得疑惑地望着丈夫,问道:“天哥,我……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我……我的伤?”挣扎着便要坐起,可是背部一阵剧痛,登时咳嗽起来。
冷傲天急忙按住她,道:“柔儿别担心,我如今正在以双修之术替你疗伤,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安心躺在这里就好,其他的一概交给我。”柳雪柔双颊一红,嗫嚅道:“什么?双……双修之术?那不是……旁门左道的功夫吗?”
冷傲天道:“不是的,你现在的伤势,唯有双修之术才能救治,我……这样罢,你先别想那么多了,等你的伤势痊愈,我就把一切前因后果都告诉你,好不好?”
柳雪柔点了点头,吃力地抬起玉手,抚着丈夫面颊,爱怜道:“天哥,你为了救我,吃了很多苦是不是?你看你,都瘦成这个样子了……”冷傲天心中一阵没来由的凄楚,强笑道:“傻柔儿,我瘦点怕什么?只要你能痊愈,我就算瘦成皮包骨头也无妨啊。”二人嚅嚅地说着情话,过了一会,柳雪柔突然道:“天哥,你的说话声音怎么变小了?我……我听不清楚啦,你大点声音好不好?”冷傲天知道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安慰道:“没关系的,一会就好,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好吗?”柳雪柔“嗯”了一声,便再无声息。
老怪推门进来,冷笑道:“小两口亲热得很嘛,可以开始了吗?”冷傲天点了点头,再次扶起阳具,向妻子的小穴里插了进去。
这一次,冷傲天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妻子身体一阵颤抖,以为她不舒服,连忙停下。老怪却催道:“你干什么?快点插啊,她只是因为身体敏感程度加大,在开始阶段的不适应而已,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的!”二人继续分工合作,随着时间推移,柳雪柔的身体反应越来越强烈,不多时已经香汗淋漓,还经常发出一两声动人心魄的娇吟。冷傲天只好狠下心来,无论妻子如何颤抖呻吟,都集中力气抽插她的下体。
就这样循环往复,不知不觉间五个半时辰过去了,眼见即将大功告成,冷傲天心中喜不自胜,可是最后的一次奇变陡升即将行功之时,阳具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勃起了。
冷傲天心中大急,可是无论如何催动情欲,肉棒仍然是软蛇一般毫无生气。
嵇中老怪看了一眼,似乎毫不奇怪,自言自语道:“第十一次才不行,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啧啧,就比我弱那么一点点啊……”冷傲天心中之沮丧无以复加,又试了几次,实在无计可施,只好问道:“前辈,我……不行了,这该如何是好?”
老怪叹道:“妈的,为今之计,只好让我替你完成这最后一次了。”冷傲天心中一沉,最不愿接受的事情最终还是要发生了。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是自己无能,虎头蛇尾,以致在紧要关头居然无法勃起……不行,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只是一次,只是一次而已,过了今天,柔儿还是我的妻子,还会为我生下冷家的后代……对了,还有孩子,柔儿腹中的孩子…
…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去……不能!
一念及此,冷傲天咬了咬牙,对老怪道:“好,那就有劳前辈了!”说完这句话,心中一痛,心想在这个世上,亲手把妻子推进别人怀抱,还要恳求别人的,恐怕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老怪拍了拍冷傲天的肩膀,道:“老弟,我明白你的心情,这样罢,你即刻启程去清阳镇,我则在此期间为尊夫人疗伤,这样一来,尊夫人也可以早点康复,你意下如何?”冷傲天知道老怪这样说,是为免自己看到二人交合的场景而难过,心中越发感激,忙点头道:“前辈吩咐,在下自当从命!”说罢心绪复杂地望了望仍然玉体横陈的爱妻。
老怪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脱掉了全身衣服。只见他身躯微胖,肚腹突起,全身的肌肉松松垮垮,皱褶密布,和他貌似中年的五官极不相符,却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全身经脉鼓胀,显然是在催动内息。
也不知他练的是什么功法,在行功之后,竟然使得他全身通红不已,尤其是那直直挺立的胯下之物,赤红的伞状突起,端的巨大无比。
冷傲天看了一眼,忍不住暗暗替妻子担心,不知她娇嫩紧窄的蜜穴能否承受如此巨大的阳物。
嵇中老怪摇晃着胯下巨大的阳物来到床边,双手握住柳雪柔的玉足,将她的两条修长玉腿轻轻分开,随后扶正自己的阳具,对准潮湿温润的玉门一挺腰部,那粗大的肉棒便深深地没入柳雪柔的阴户之内。
冷傲天见大功告成,看了在床上的柳雪柔一眼,强迫自己转过身子,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向清阳镇赶去。
第八回芙蓉帐暖春色无边
在老怪的肉棒插入的同时,柳雪柔檀口微启,嘤咛一声,似乎对入侵体内的肉棒尺寸很是诧异,不过随着老怪的抽插缓缓开始,柳雪柔起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看样子并未觉察出那阳物的不同。
嵇中老怪的肉棒在柳雪柔的体内肆无忌惮地进出着,冰清玉洁的仙子尚不知自己清白已失,在下身如浪潮翻涌一般的冲击下,虽然对进入体内的异物之尺寸稍觉不适,但一来两人毕竟新婚不久,自下山以后更已久未行房事,二来柳雪柔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的男人竟然并非冷傲天,三来,冷傲天刚才的十一次双修已经让她高潮迭起,神智模糊,是以在这欲火焚身、不能自己的状态下,异样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便被随之而来的感官刺激所吞没掩埋。
双修的最高境界是有欲无情,达到这一阶段之时,对于女体来说,即便与自己交合的是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子,即便内心如何不甘不愿,她的肉体也会不由自主地攀上欲望的巅峰,与双修的对象共登极乐。而按照双修的论调,此时心无旁骛、阴阳调和,可收事半功倍的奇效。
老怪知道自己的体型与冷傲天相差太远,如果与柳雪柔接触过多,很有可能会被她发觉,另外,现在这最为紧要的一次双修才刚刚开始,如果被发现的话,便无法继续下去,因此嵇中老怪只是一味挺动自己的腰身,让巨大的肉棒在柳雪柔体内进出,试图先带起柳雪柔的欲望,使她对性的欲望膨胀到最高点,在到达最愉悦的高潮之前,才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实面目。
柳雪柔扭动着纤细的柳腰,原本就已是滑腻紧凑的嫩穴在嵇中老怪又粗又长的肉棒摩擦下,传来的酸软酥麻之感更加强烈,虽然仍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但是意识深处却仍清晰地感觉到私处那一波又一波的剧烈冲击。
“啊……唔……天哥的……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粗大了?难道是发动……双修之术所导致的变化吗?唉……天哥从哪里学来这样羞人的东西的……啊……他又在我的……里面转动那根东西了……身体好酥……可是……真的好胀……好舒服……”柳雪柔模模糊糊地想着,体内的肉棒完全塞满着自己的幽谷小径,无比充实的感觉,不只填满了柳雪柔的下身,亦填满了她潜意识里对男女欢爱的渴望。
老怪抽插了四五十下,忽然停了下来,喃喃道:“已经过去四个时辰,' 四绝丹' 的药性应该快要过去了吧?该找个东西把她的眼睛蒙住,嘿嘿……”一边说着,一边从床角处拾起柳雪柔的白色丝质肚兜,遮住她的双眼,然后把肚兜的束带绕过她的脑后,轻轻打了一个绳结。
“咦……天哥为什么……拔出来了?他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把人家的眼睛蒙住……啊……又插进来了……唔……嗯……”随着老怪阳具又一波抽插的开始,柳雪柔的情欲急速攀升,每一次的霸道需索,都使她对欢爱的渴求更增一分。以前进行房事的时候,冷傲天一向对自己温柔体贴、轻怜蜜爱,可是这次却是粗暴而狂乱,柳雪柔虽觉有些害羞,但是每每被强横地占有时,总会涌起异样的快感,使自己的花心不自禁地渗出爱液。而每当老怪的肉棒向外拔出,那沾染上淫液的阳具便会将自己的玉液带出体外,使得两人的下身更加湿滑粘腻。
“唔……啊……啊……”柳雪柔的呻吟渐渐频繁了起来,那婉转莺啼一般的美妙声音,正毫不掩饰地表达着佳人的感受。
柳雪柔一向矜持含蓄,平素行房之时纵使忍不住呻吟出声,亦是轻声细语,可是这次在嵇中老怪的影响之下,似乎受到了他狂野动作的感染般,那流泻出来的娇喘,竟带着一丝娇媚孟浪。
“唔……天……天哥,你……好利害,柔……柔儿要……到了……”柳雪柔断断续续地呻吟,花房内的肉膜开始紧缩缠夹,雪白如玉的胴体亦开始娇羞地蠕动,一双修长的的玉腿不知何时已经分开到了最大的角度,随着肉棒的每一下插入抽出而微微轻颤,回应着男人的淫弄。不知何时,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片模糊的影像,耳中也渐渐能够听到下身交合时淫水四溅的声响。
老怪察觉到胯下的娇娃已经濒临高潮,知道时机已到,当下急运内息,将赤红的肉棒紧紧抵住柳雪柔黏腻的花心,马眼对准子宫口旋转紧吸,滚烫硕大的浑圆龟头紧紧卡在了窄小的花心上。
柳雪柔只觉一股无比巨大的吸力在自己的小腹里扎下根来,这是之前的几次交合中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不禁一阵惊讶,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忽觉一具松软而肥胖的汗湿身躯趴在了自己身上。
那紧贴肌肤的滑腻触感,瞬间让柳雪柔芳心剧颤:“这……这不是天哥的身体!”一念方起,忽觉眼前一阵炫目的亮光,原来是蒙住眼睛的肚兜已经被老怪掀了开来。一阵晕眩过后,柳雪柔渐渐看清了正骑坐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柳雪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惊叫道:“你……”原本抖颤迎合的娇躯立即僵硬,心中的情欲亦迅速冷却下来。
老怪心知机不可失,当下低喝一声,肥腰急挺,马眼中的吸力亦急速增加,不让那正痉挛收缩的肉穴有片刻的止歇。
冰冻三尺,终非一日之寒。柳雪柔积攒多时的情欲正处巅峰,哪会如此轻易地就跌落下来?虽然竭力抵御快感的侵袭,但是她的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宣泄着欲望。
“哦……不……你……呜……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唔……嗯……”柳雪柔那本来苍白的面庞瞬间变得晕红,樱唇轻启,发出了阵阵急促哀婉的娇啼。
老怪冷笑一声,肉棒的直径竟在片刻之间又暴增了几分,顿时撑得那窄小蜜壶再无一点缝隙。
“唔……天哥……救我……”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意志力已抵抗不了阴户中那蚀骨销魂的快感,柳雪柔本能地向至爱之人发出了求救的哀吟。
“你的哥哥在这里啊,乖乖柔儿……”眼见大功告成,嵇中老怪又怎肯轻易放过胯下的玉人,俯身下去,双手扶正柳雪柔的臻首,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嘴唇,随即伸出肥舌,粗鲁地撬开贝齿,不住需索她香甜的津液。
“呜……唔……”柳雪柔檀口被封,想要反抗,偏偏四肢绵软无力,只好从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闷哼。
“不行……没力气了……天哥……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柔儿……这个男人……在欺负我啊……”柳雪柔心中悲苦,泪水已自眼中涌了出来,可是那如潮快感,却仍然一波强过一波,让她难以抵抗,几乎要窒息。
恰在此时,柳雪柔只觉四肢百骸被一阵无法抗拒的暖流冲刷而过,纤腰抽搐着向上挺了几挺,妙目圆睁,闷叫一声,一股乳白粘稠的阴精从蜜壶深处的玉宫内激射而出,浇灌在老怪的龟头之上,被马眼一滴不剩地吸了进去。
“我竟然……竟然……高潮了……我背叛了天哥……为什么会这样……”
柳雪柔只觉胴体一阵痉挛,滚烫的肉穴里温滑紧窄的娇嫩膣壁阵阵收缩,吸吮着内里的异物,心中羞愤欲死,偏又无法遏制那肉欲交欢的高潮快感,顿时在这双重心情的冲击之下,昏了过去。
嵇中老怪“嘿嘿”一阵淫笑,在那粘膜嫩肉火热的收缩紧夹下狠狠地抽插了几十下,随即紧紧顶住玉宫口,将混合了柳雪柔元阴的阳精尽数射进那仍痉挛不止的嫩穴里,以阴阳元精为两人沟通的桥梁,运起双修功法,不断吸取柳雪柔的功力,在体内运转一圈之后,又送回柳雪柔的体内,修补她受损的经脉脏腑。
男女性器仍然紧密结合着,老怪却不再抽插,而是静静地运起双修玄功。
功力运转之时,老怪原本就已通红的肥胖身体好似晶莹剔透的红色水晶一般,诡异至极,而柳雪柔原本白皙光洁的肌肤亦泛起了妖异的红线。那红线从两人交合之处开始,沿着萋萋芳草,经过平坦光洁的小腹蔓延到丹田,随后顺着经脉,逐渐流到全身,最终又渐渐回流,聚集到小腹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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